“你究竟是谁?”七七想,她真的开口说话了,只是,身后的人依然没有理会。

他的掌心落在她心门上,顷刻间,一股醇厚的内力经由那双没有半点温度的大掌,源源不断渗入她的体内。

起初七七还想问他究竟要做什么,但在后来,当那股气息和自己体内一直隐藏的真气彻底纠缠在一起之后,她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越来越热,细汗沿着她的额角脸颊不断溢出,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知道身在何处,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什么人。

整个天地里,只有那双冰冷中透着焦急的眼眸,只有那抹高大却孤单的身影。

丫头,你在哪,你究竟在哪里?

丫头,我错了,求你回来,求求你。

丫头,只要你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丫头,我只要你回来……

孤寂的身影,绝望的眼神,那个男子,满心满眼,全是绝望和哀伤。

她心里有点疼,但却始终想不起来那人究竟是谁?甚至潜意识的,不想去想起。

唇角有点苦苦的味道,身体却依然炙热无比,她只是在片刻的心疼后,人便又昏昏沉沉的,彻底睡过去了……

……

明月高悬,夜色深沉。

院落地窖里,如同负伤困兽的低吼偶尔传出,伴随着血腥的气息,在这样的夜晚肆意弥漫。

当石门被推开的时候,沐初已经几乎要陷入失控的状态,但他一双眼眸始终保持着一点清醒,因为心里,始终在担心着什么。

若他死了,便无人照顾七七和她腹中孩儿了……

沾上自己鲜血的十指紧紧撑在墙壁上,指尖已经嵌入到墙壁里头,鲜血和墙壁的粉末粘在一起,说不出的可怖。

他胸膛上已经被抓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沿着素白的衣裳滑落,沾染了一大片猩红,看起来,怵目惊心。

这不是第一次,他相信,他可以熬过去,不过是一个夜晚,他……能撑得住。

沾血的十指在墙壁上更加深入,就在他几乎要承受不了而嘶声大吼之际,石门忽然被打开,一抹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里。

剧痛还在蔓延,沐初却在来人的出现中,眼底,升起了一点希冀:“师……父。”

……那夜,后半夜时分,已经将自己彻底收拾干净的沐初回到房中。

床上的人儿依然睡得深沉,只是那张苍白了好些日子的脸,今夜在烛光之下终于寻回了一点点动人的粉红。

脸色好起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执起她的葇胰,指尖落在她腕间脉门上。

脉象比过去要平稳有力,气息也忽然好了许多,只是短短一夜,她的身子忽然就好了起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轻轻摇了摇她的肩头,他低声唤道:“七七,醒一醒。”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推了她一把:“七七,快醒来,我们要出发了。”

起初七七还是完全醒不过来,倒不是因为他在酒酿丸子里头给她下的药,她如今的身体状况他很清楚,一点药对她来说构不成太大的影响。

经过了剧毒的洗礼后,她现在几乎已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一般的毒或药进了她的身体,药效很快就会失去作用。

她到现在不醒,只因为今夜修炼过,意识还没能清醒过来。

沐初将她抱了起来,抱在怀中,一遍遍轻摇她的身子,不厌其烦地轻唤:“七七,快醒来,我们要出发了,七七,小懒虫。”

起初七七真的彻底醒不过来,后来,总算在他不断的轻摇下,慢慢睁开了眼眸。

“阿初……”她低唤了声,这次醒来,总觉得整个人彻底不一样了那般,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她揉了揉眼眸,下意识又往他怀里蹭去,迷迷糊糊地撒娇道:“还要睡……”

“我们要离开,七七,不要睡了。”他轻揉着她的发丝,柔声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上了车再睡好不好?”

“马车冷。”窝在暖暖的被褥里,谁愿意出去?

“我抱着你,好么?”他又轻声哄道:“快起来穿衣裳,他们都在等着。”

七七总算捡回了一点意识,抬头盯着他柔和的眼眸,薄唇轻启:“他们?”

“嗯,他们。”紧了紧落在她腰间的长臂,他的声音愈发柔和:“东楚靠海之地有个猛鬼谷,谷中有一座仙岭山,据说,山上有一对仙鹤。仙鹤的眼泪可以治愈你的双眼,我们现在出发去猛鬼谷,很快,你就能重见光明。”

七七虽然有点激动,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懒洋洋的模样,让他看得心底越发柔和了起来:“你要是不想去也成,不去,我找不到好的药引治你的双眼,就只能一辈子看不见……”

“我要去!”她在他怀里坐直身躯,伸手摸索着,捧上他的脸:“我要去!我……我要治好眼睛,我想……看看你。”

“若是长得丑,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他轻笑,今夜,沉郁了近两个月的心情豁然开朗,就连笑意也比过去要好看太多,只可惜,她看不到。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

坐在床边,让他给自己穿好衣裳,再晃荡着两只脚丫子,等他拿起靴子往自己脚上套去,她笑着道:“阿初一定是这世上长得最美的男子,我要能看见的时候,第一个就看到你。”

沐初指尖微微顿了顿,脑海里闪过另一张得天独厚的俊颜,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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