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百里修现在人在何处?”冷意晴只知道百里修每日都有进府给冷元青扎针,但是她刻意地躲避了,时隔多日,她要问问冷亦萱的情形,也顺便在探问一下,有关自己当年身世的事情。
“许是在宝应阁,”阿萨也不是很肯定,迟疑了一下,说道,“每年这个时候,漕帮就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宝应阁有密室,公子一般会在那里见各位舵主。”
“那冷意萱会不会被关在地下室?”
“奴婢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冷意珍是从宝应阁被漕帮的人带走的,那冷意萱应该也有可能被关在那里。”
“那好,等你公子进府时告诉我一声。”
“是,”阿萨虽然乖巧地应下,但是她留了心眼,等百里修来听涛阁时,她偷偷地跟着冷意晴去了宝应阁。
掌柜见了冷意晴十分恭敬,有了阿萨的暗示,他按着冷意晴说的,给她打开了密室的门。
冷意晴扭开了机关,捂住嘴巴挡住迎面而来的阵阵阴风。
“百里修,快点放我出去……”地下室里传来虚软无力的声音,但冷意晴能分辨出来,这声音就是冷意萱的,“是我。”
“冷意晴?”地下室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了三个字。
“是我。”冷意晴再次确认自己,她虽然看不请地下室的冷意萱,但是从这声音中能分辨出来,她一定很糟糕。
“你快点放我出去,百里修他不是人,他没日没夜地折磨我,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那是你咎由自取,意萱,”冷意晴蹲下身子,希望能看到地下室的一星半点,不过中间确实太暗了,根本没办法看清,“百里修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可以想一下意珍,是不是比她强多了?”
“别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我放了你?”冷意晴思忖了一下,淡淡地应道,“但是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也有求于我?”冷意萱的笑声如鬼魅一般从地下传了上来,“你说说看,我要是高兴了,兴许会告诉你。”
现在这个时候了,还要讨价还价,这个冷意萱也忒自恃甚高了。
“我的亲生爹娘到底是谁?”冷意晴深吸了一口气后才问出藏在心里已久的话。
“这个嘛……”冷意萱神秘地卖起了不知她关子,不知她是否是有意的,说了这三个字后,就不出声了,不过一声一声敲打声却是不绝于耳。
“意萱,你若是肯说,我让百里修放过你便是了,”这是冷意晴的底线。
“好,”冷意萱的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冷意晴的脚边,“我娘说过,你娘和一个叫路克俭的男人走得很近,你不如回去问问你娘看看,兴许她是知道你的身世的。”
路克俭?冷意晴听了这三个字,脑里闪过冷,就是路克俭?
“等百里修回来,我就会同他说,你且耐心等着,”冷意晴敷衍道,这冷意萱还是太傻太天真,真以为自己会放了她,而自己也不笨,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你耍我?”冷意萱大叫道,回音一圈圈地转开来,就想无数的质问。
“你不也没说实话么,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路克俭了,”冷意晴顺势给自己找了理由。
“贱人,你说话不算话,你……”
冷意晴刚要走,可脚一下子就迈不开来了,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她低下头一看,居然是一双血肉模糊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脚尖。
腐败难闻的气味瞬间冲了上来,熏得冷意晴忍不住作呕,她急忙踩住脚跟,脱掉了鞋子,这才摆脱了冷意萱的手,她惊慌地扭了机关,将冷意萱谩骂的声音断绝在了地下室里。
冷意晴单脚往后跳了一下,发觉身后有东西挡着,转身一看,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百里修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你……你怎么来了?”冷意晴怯怯地问道,俨然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你干什么总躲着我?”百里修胸膛冒火,可不忍拉下脸来吓她。
“我…我没,”冷意晴口是心非,心虚地躲去了他的正视,兴许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百里修跨了一步,将她纳进自己的双臂可及的范围之内,邪邪一笑,问道,“那为何我在的时候你总不去听涛阁?而今天又这么巧我去了冷府你又出现在这里?可别跟我说真的有这么巧。”
“巧得事情可多了,”冷意晴声如蚊蝇,好像只说给自己听似得。
“既然有胆子躲我,怎么就没胆子大点声说话呢,”百里修这几天太忙了,忙到只能抽出时间给冷元青扎针,本以为可以见小妮子一面,谁知每回都没见她踪影,今天若不是阿萨过来通风报信,看来还见不上呢。
“我……”冷意晴忽然拔高了声音,迎上他清冷的眸光,应道,“这世间本来巧事就多,你若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说完,弯身从百里修的手臂下钻了出来,迅速地逃出了他的辖制范围。
百里修回头一望,见她只穿了一只鞋子,便大步上前,从身后将冷意晴抱了起来,不容她防抗地威胁道,“你若乱动,我不怕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亲了你。”
冷意晴才挣扎了两下就看到自己已经身处宝应阁的正堂了,看到这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羞得只好将脸埋在了百里修的怀里,那冷梅香就毫无控制地钻进了她的鼻子,淡淡的,很好闻。
随后,冷意晴觉得自己身子一沉,已经被抱上了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