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终于退烧了。”
他像是终于松开心里紧绷的弦,叹息了一声。
嘉意抬头看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底里有一股无限温暖的甜蜜。
她抬起手来,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摩挲着他略带胡渣的下巴。
几乎无法自拔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乖乖。”
他轻叹一声,唤她,继而抱住她的小身子。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出来玩了。再这样来两次,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那怎么行,我还等着你带我去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呢。还有,我们不去因斯布鲁克的家了么?我很喜欢那里,你要带我去滑雪,我还没玩呢。”
“我也不去,好么?”
嘉意摇着小脑袋,“不好不好。我们怎么能因为,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绳呢?”
他又叹息了一声,似乎这两天里,他叹气的次数,比起过去一年还要多。
而嘉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刚退,整个人精神变得很好,愉快无比。
“几点了?我们去看日照金山啦。”
她推了推靳慕萧。
靳慕萧疲惫的闭上眼,闭目养神,真的被她吓到了。
“都九点多了,早没了。”
“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就这么不看了?还有,我们占的位置都白占了。”
“我根本就没去天台占什么位置。”他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按住她乱动的小脑袋,“你烧成那样,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拍日照金山。”
嘉意往他怀里钻了钻,觉得有些愧疚,都是因为她,害的他担心,又看不了日照金山。
“……靳慕萧,对不起哦。”
嘉意又抬脸望着他,眨着星亮的眼眸,“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来看,好不好?”
他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全身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人生哪里可能没有遗憾。”
……
那天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车里的团友都在互相传看自己早晨拍的照片。
嘉意又嫉妒又懊恼自己生病的事情,恨不得叫司机掉头回去,再住一晚,明早起来再看一次。
她有些闷闷的,转头看着窗外。
漫山遍野的碧树黄叶红花,美的炫目。
车在山边上停下休息,大家都下去呼吸新鲜空气,嘉意刚想也下去,被靳慕萧按了回去。
“你在车里待着,省的吹风再着凉感冒发烧。”
他眉头一皱,她便想起,昨晚他说的,“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那句话。
顿时缩了回去,只好坐在车上。把车窗开了条小缝透气。
靳慕萧下车以后,跟导游站在山边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接着就鬼鬼祟祟的绕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树丛里。
再回来的时候,靳慕萧把手背在身后。笑的神秘莫测。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窗,示意嘉意把车窗开开。
“怎么了?”
嘉意拉开车窗,高原上干燥而清冽的风,撞了个满面。刚才的一点儿郁闷和不悦,全部一扫而空。
他抬起手臂,把小小的一束高山杜鹃拿到她面前:“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
嘉意笑着伸手过去,把花拿了过来。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香。也不刺鼻。带回去做成标本好不好?”
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闪了一下光芒。
靳慕萧伸手,握住。
他笑了笑,又靠近一些。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的令她睁不开眼睛。他站在阳光下,眼里依稀有一个她的投影。
他看着她半眯起来的眼睛,收起了微笑,神色认真的说:“宋嘉意,我爱你。”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幻听。
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以后,知道彼此的心意之后,他没有这样认真郑重的叫过她的大名,一字一句的,像是多慎重的决定一般。他说过这三个字,可那时,场合很对,可现在,一点都没有前兆。
这突如其来的表达,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心脏,满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刚才低沉柔软的那声“宋嘉意,我爱你”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神,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要沦陷在其中了。
很久,她才回过神来,抿唇莞尔。
那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打了个转儿,不知怎么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好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去。只傻气的笑。
他探头过来,吻她。
隔着车身,两个人只有唇齿交融在一起。像两条游在水里接吻的鱼。
周围有人吹口哨,嘉意颇为尴尬的转头过去,看见他们团里的一个旅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d~v:“都拍下来了哦。回去我放在网上,一定能引起轩然大波。多真挚浪漫的表白。”
“那请你先发一份拷贝给我看看,我要检查一下效果。”
靳慕萧丝毫没有尴尬,坦荡荡的说。
“行啊,没问题,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就用这个做开场节目。”
嘉意抿着唇好笑,也没有再尴尬了,晃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道:“我们已经结过婚啦。不过快要一年了,也快到结婚纪念日了,你把它当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送给我们吧。”
说完,她转脸看了下靳慕萧,笑意明媚清甜。
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他心脏猛地一扯,随即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