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眼睛状的离奇对象就那么躺在黑色物质里,呼吸似的,反射着耀眼光芒,夺人心魄,我甚至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离开了身体。
女孩下意识的伸出手将那物件拿起来仔细打量,看了一会儿却看不出所以然来:“这中间的红宝石?怎么红的那么妖异,仿佛吸过血似的!”
她又用刀将李鸣胃袋里的恶心黑色液体挑了些出来判断一番,咂嘴道:“昨晚他吃的究竟是什么?怎么消化后竟然变成了黑褐色,还有刺鼻的臭味。奇怪了,这人分泌的胃酸也不对劲儿。他真的是人类?”
我从她手里将红到怪异的红宝石拿过来,看了几眼:“这是件古董。红宝石部分应该产于云南滇西哀牢山变质岩分布区的金云母大理岩中,典型的玫瑰红色,浓艳均匀,属于极品,很难估量市场价格。红宝石中央刻着的字,应该属于秦朝以前的古文字,具体需要查查资料。但是眼白部分……咦。”
自己惊奇的感到那古物眼白部分有股惊人的凉意透过手套刺入皮肤,冷到我的骨髓都快要冻结了。这种寒冷很难形容清楚,不属于物理上,更像是作用于心理层面。但是从质地判断,它不过是一种纯度很高的乳白色花岗岩而已。可为什么会给我带来头皮发麻的惊悚感呢?就仿佛这个物件有着绝大的不详似的,是个凶物!
我打了个抖,急忙将它放在揭破台上,不敢再过多接触。
女孩已经彻底解剖完了李鸣的尸体,她脸上满是迷惑,抬头看我的眼神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奇怪的尸体。从他的牙齿和骨骼生长上,看不出年纪。而骨头的硬度超出了人类的三倍,肌肉虽然萎缩了,可生前他的力气绝对很大,就连专业举重运动员的肌肉也远远不如他。还有那颗眼睛状的物件,虽然不大,但绝对超过了人类喉管的承受范围,我严重怀疑他究竟是怎样惊奇吞进去的!”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像是审问犯人:“夜不语先生,你是不是有必要将他的情况完完整整的跟我说清楚?”
我皱眉,不悦的道:“你只不过是个验尸官而已,要审问我,那应该是刑警队的责任吧?”
“你的意思是,我没权利问你?”女孩的反应很大,语气冷得令人冻结,也少人敢这么对她讲话,漂亮的眼睛蕴藏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不错。”我无所谓的点头。李鸣的尸体已经解剖完了,该看的我看了,是时候过河拆桥了。这种脾性的女孩,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好!很好!”她被气的不轻,扔下解剖刀就想离开。突然,扔下的解剖刀不小心打在了解剖台一角的眼睛状古物上,那块老物件掉在了地上,猛地发出刺眼的光芒,还伴随着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清脆响声。像是风铃,又像是用指甲在刮玻璃。我跟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光芒只出现了一秒,就偃旗息鼓了。眼状物在地上弹来弹去,好不容易才平躺下来。红色的眼珠子泛着摄人的赤,像是在狠狠瞪着我俩。
“它在看我?”女孩吓得险些叫出来,下意识的向我靠拢。
我将其捡起来,用手帕包住,揣入兜里。
“你干嘛,那是证物,你不能拿走!”女孩扯着我的胳膊要我将东西拿出来。就在这时,一帘之隔的停尸室里,传来了怪异的声音。
我俩同时吓了一大跳,女孩嘴皮都颤了几下:“什么声音?”
“像是谁在用脚踢金属门。”我的眼皮不停发抖,有股危机感不停地在脑子里乱窜。
我和她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拨开帘子朝外走。停尸房安安静静地,没有人,只有无数整齐排列的金属棺材。怪声没有再响起,我俩也无从判断声音的最初来源。
可还没等我们安心,踢声又响了。这次我听得很清楚,是从棺材里传来的。就像里边的尸体活了过来,正在拼命向外挣扎。
“呀!”女孩吓得躲到了我背后,完全失去了法医的沉着冷静。
我也被吓得心脏狂跳,强作镇定道:“别紧张,可能是死者的神经反射,不小心踢到了金属壁。”
刚开始还是一个金属柜在传出碰撞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不久后,所有装着尸体的金属棺材都疯狂的颤动起来。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神经反射就能解释的。女孩已经六神无主的快要崩溃了,我拉着她的手就拼命向外逃。刚没逃几步,不远处的金属柜已经承受不了内部的力量,滑了开来。
虽然经历过许多莫名其妙、惊骇离奇的事件。可是唯独这一次,我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又一个的金属柜弹开。一具又一具****干枯的尸体,撕扯烂外边的蓝色塑料袋,从狭小的金属棺材里爬起来,挣扎着在地上爬行,伸出爪子似的手,向我们不断靠近。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感到大脑都快要窒息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女孩,现在声音都在发抖,她拼命地朝着我身后钻,恨不得整个人都躲进我背部的阴影中。
节能灯的光芒洒在这些复活的尸体上,很恶心。支离破碎的面容,腐烂的肉像是破布般垂吊着。每一具尸体的死因都在它们的走动中体现的淋漓尽致。我强忍住狂跳的心脏,不断向后退。
尸体怎么会复活?这又不是丧尸片,实在令我难以理解!不过再无法理解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