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雪衣在这个不大的小山村里,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没人和她玩耍、没人敢正眼看她。有时候,她想离开村子,远远的离开,到外边的世界瞅一瞅。可是她放不下奶奶。
奶奶和自己相依为命,雪衣总是想,等奶奶百年后,再离开吧。总之她自己也暗地里调查过自己所谓的婆家,没有谁敢告诉她。只是不大的小山村中,一共也才寥寥数百人。偶然从外边回来的村人手里得到过一本小说,里边有着很离奇的剧情。雪衣从书里学到了一种很有趣的方法,排除法。
根据排除法,她将村里有可能是自己婆家的家庭一一排除后,最终发现。整个村子,没有任何男性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奶奶和村人嘴里的,所谓自己的婆家,说不定是子虚乌有的。
但这‘子虚乌有’的家庭,在所有人口中,却是确实的存在着。奶奶虽然不说,却总是长吁短叹、微微颤颤。
山村里的日子极度无聊,就连外出打工后回家的人嘴里提到的可以播放许多影像的小盒子也没有一个。自己发亮的,被称为电灯的东西也无法想象。因为小村子的照明,永远是很熏眼睛的菜籽油灯。
这里究竟是有多封闭啊?
所以衣食不愁、什么劳作都不需要的雪衣打发时间的最大爱好,就是看外界带进来的书报杂志、以及睡觉。
梦里的世界总是多姿多彩的,她常常会梦到一个女人,比自己大许多的女人。短头发,很干练。她每天都坐在明亮宽敞的空间中,做着很重复的工作。偶尔的时候,她也会梦到山中的那座庙。
那座村人从来不会上去祭拜,但是却始终崭新的庙。
老态龙钟的奶奶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雪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暗暗准备些东西,奶奶一走,自己就离开。
奶奶爱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替自己梳头发。奶奶的手因为年纪的原因,干枯的如同爪子。细细满是皱纹的手拂过雪衣乌黑亮泽的头发,让雪衣舒服的眼睛微微眯着。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她才睡醒。自己一家衣食住行都有村里人供着,每次看到村人在田间地头忙碌,她也想去帮忙,可没人敢让她帮。
村人,对自己似乎充满着恐惧。
“雪衣,你还是那么喜欢睡觉。”奶奶摸着她的长发,将瀑布般的发丝挽起,扎好。
“嗯哪。”雪衣点点头,她确实最喜欢睡觉了。因为村子在她的眼中,永远是灰色调的。因为只有睡觉,才能看到多姿多彩的世界。
“奶奶一直都放心不下你。”奶奶叹了口气:“我一直撑着这把老骨头,就是想再多看你几眼。你的命苦啊,孩子。命苦啊!”
雪衣有些疑惑不解,自己不愁吃不愁喝,谁对自己都客客气气的,没觉得命苦啊?
“答应奶奶一件事。”奶奶浑浊的眼睛望向东边的山峦:“记得,千万,千万,不要接近山上那座寺庙。”
“为什么?”雪衣眨巴着眼。
“我还不能告诉你。”奶奶的神色挣扎了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原因。
雪衣咬着嘴唇,皱着漂亮的眉。
今天又是个大雾弥漫的天气,一大早,看着奶奶去邻家串门。雪衣偷偷的朝东边的山脊跑去,她想看看,为什么奶奶不准自己靠近那座雕红的寺庙。
庙宇离村子很远,就在山峦最高的一座山,截屏山的山腰上,似乎鸟瞰着村子里的一切。
她看到了寺庙红色的木门,一扇她从没有看到过的门。这扇门雕刻的十分怪异,而且带着比深山深处白云之内更加阴寒的气息。
雪衣微微一犹豫,然后伸出了手。
女孩的手指刚一接触到木门,这沉重的门就如同纸糊似的,‘吱呀’一声,想两旁敞开来。
雪衣睁大眼睛,朝门里看了一眼。
顿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当苏青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因为某件事情回国不久。这个比我大几岁的女孩明显很憔悴,明亮的眼睛耷拉着,有着厚厚的黑眼圈。看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了。
苏青是二伯父的朋友介绍来的,她拿着我的电话号码,并没有联系上我。不过这个女孩很执着,辗转找到了我在春城的家,然后在对面租了房子守株待兔。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多月,等我刚回家后,她就登门拜访了。
对她的执着,我很惊讶。
一个女孩,在我家的大门口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服,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的脸上充满无助。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抓着我,一直抓着。
她的身体仿佛溺水窒息后,不停颤抖。精神状态很糟糕。
我看着她别一只手里牢牢拿着我的照片,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将她请进了家中。毕竟家门口被女孩死拽着影响不好。附近那些婆婆大婶双眼发光的用八卦的眼神不停向这边扫视,犹如我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苏青喝了一杯茶,我为了让她安神,又为她倒了一杯红酒。缓了好久,她才镇定下来。
“夜不语先生,我叫苏青。”女孩自我介绍,她埋着头放下差背后,就将手深深插入双腿之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冒昧来访实在太抱歉了,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们家的佣人什么都不告诉我,警戒的很。您据说也不会经常回来。”
“这里是我父母的家,我确实不怎么经常过来。”我笑了笑。黎诺依最近投资房产上瘾了,在春城也买了些房子。其中一套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