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直接跳下去,恐怕也不会受伤。
荣安安大喜,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找到一把砍肉刀,正要用力砸开玻璃。突然,被我一把拽住了胳膊。
“夜不语先生,你干嘛拉我?”她诧异的问。
我脸色凝重的指了指落地窗户的一角,只见上边用血红色的字写着两行字:‘不要打破窗户。千万!’
第二行字写着:‘想活命,逃上床。’
字,是用血写成的。血迹很淡,在玻璃上不太显眼,所以我俩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两行字的字迹不同,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这就意味着,至少有两个人,不久前还困在这房子中。
待在屋子里,写出这两行字的是谁?是屋主老太婆和她的孙女?转刹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人的性格和性别,可以在字迹中展露无遗。写字的两人,明显是两个年轻男性。
也就是说,屋里,还有别的人?
我正思索着,荣安安也没闲着。她瞥了瞥窗户上的字,一咬牙:“只要敲碎窗户赶紧跳出去,哪怕有危险,速度够快就没问题。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了。”
说着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管不顾的一刀砍在了玻璃上。巨大的响声将我吓清醒:“你在干嘛?”
“砸窗户啊。可够结实的。”女孩刀不停,砍在钢化玻璃的边缘。只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整面玻璃都碎掉,露出了可以容纳成人通过的偌大豁口。
还没等荣安安高兴,猛地,异变突生!
风,不知从哪里窜来的风,突地从豁口外吹了进来。狂风肆虐,吹得人站不住脚跟。荣安安的秀发被吹起,在狂风中胡乱飞舞。她柔嫩的脸部皮肤也被风吹得变了形,女孩艰难的对我说什么,但是风烈的就连声音都吹散了。
我大概看懂了嘴型,意思是叫我赶紧跳出去。
女孩转身,跳进了落地玻璃上的豁口。她跳离了这栋可怕的公寓楼,纤柔的身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这才往下掉落。
三米高度,应该不到一秒她就会落到二楼顶端的塑料雨棚上。女孩雀跃着,欣喜若狂,满脸劫后余生的笑。可她的笑只一秒钟,就凝固了。
她惊恐起来。
往下落的她,被狂风裹挟着,竟然将她往上吹起。吹回了404号房的窗口。她在空中拼命地挣扎,想要脱离风的影响,她想要掉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风将阳台的老旧窗帘给吹出了豁口。
暗沉肮脏的窗帘犹如拥有生命般,舌头似得拽住了荣安安的腿。借着将她一边卷一边往回拉。不多时,窗帘就将荣安安裹成了粽子,拖回了404房的客厅中。
瘫在地上无法呼吸的荣安安在帘子内使劲儿的扭动,身体扭曲,如同丧尸片中的怪物。她发出痛苦的闷声闷气。
我连忙吃力的抵抗着狂风,靠近她,用力撕扯她身上的窗帘。帘子裹得非常紧,而且里边的女孩越挣扎的厉害,窗帘将她裹的越紧。
我无论如何扯,都没法扯下来。最后心一横,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小心翼翼的准备将帘子割开。
刚割了一刀,帘子里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那刺耳的吼叫就连狂风的呼啸都压制不住。大量粘稠的血,从帘子破口处涌了出来。风中的血腥,臭不可闻。
“我擦,不会割到荣安安了吧?”我吓了一跳,总觉得不太对。自己割的很小心,而且避开了要害,专门割女性曲线上最容易留下空隙的地方。俗话说,就是两个胸部之间。
里边的荣安安不再挣扎,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明显是因为有空气流入,在喘息。
她没受伤。可那声尖刺的叫声,到底是谁发出的?我的手没有因为自己的思索而停下,对着窗帘又割了一大刀。
刀刺破了窗帘的布料,传来了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受伤尖叫。
我的手一抖,是窗帘在叫!没有生命的窗帘,怎么会受伤,怎么会拟人的大叫?这不科学。
我打了个冷颤,没理会大叫的窗帘。风更加大了,大的我站不稳脚。我上下五去二将窗帘彻底隔断的瞬间,更加大量粘稠的血液,从窗帘中涌出,流个不停。靠近窗户的客厅地面上,全是腥臭的血。更多的血被风一吹,吹进了厨房里。
煮着百日药的砂锅,依旧‘咕噜咕噜’发出煮沸的声音。完全不受狂风的影响。我将荣安安从不断涌血的窗帘碎片里扯出来,她用力呼吸了一口气后,咳嗽了几下。女孩浑身都染满了腥臭的血,但诡异的是,当自己把荣安安拉离窗帘后,那些血仿佛也拥有了独立的生命般。开始从女孩的脸部,裸露的手脚皮肤,以及衣服上往下流。
大量的血迹,虫子似得涌到地上,想要爬回窗帘的破口处。但是风实在太大了,吹着那些血吹入厨房的砂锅中。
我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还肮脏不堪的荣安安变干净。污秽的血迹,竟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半点。这一幕幕,完全在挑战我的理智和物理常识。
荣安安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差点,死掉。呼,夜不语先生,谢谢你又救了我。”
我惊诧的眼神从她窈窕的身上移开,望向风吹来的豁口。一玻璃之隔的室外,明明那高达八、九级的狂风,就是从外界吹来的。可外边的行人和小摊一派心平气和、歌舞升平的和平模样。就连楼下的行道树的叶子,也只是懒洋洋的动弹了几下。
外界只有微不可闻的弱风。可屋子里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