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猛地浑身一震,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门照。强烈的白光打在门上,除了斑驳的岁月痕迹以及肮脏的表面外,并没有发现古怪的地方。
不死心的我灵光一动,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扣。钥匙扣挂着多功能折叠工具,工具中有一个小型的紫外线灯。
当紫外线打在门上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犹如落入冰窟中。
防盗门上出现了平常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会令密集恐惧症发疯的拳头印。无数拳头印重叠在一起。在紫外线灯下能够显露的痕迹,有很多种。但是唯独这一个,是最令正常人恐惧的。
血。
发干、被清除干净的血迹。眼睛早已经看不到的血迹。
每一个敲击在防盗门上的拳头,都留下了血痕。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我看着这些血拳头,脑子里脑补出了一个多小时前的画面。
两只沾满了血的双手,疯狂地击打着防盗门。打得皮开肉烂,鲜血横流也没有停止。
果然,沈聪听到的,就是这些拳头打在门上的声音。一个多小时前,确实有什么人想要闯入出租屋里。
我推开门,将紫外线灯照射在地上。
防盗门前,两个血脚印站着。一步一步走入房间,来到了门一侧的厕所。厕所的玻璃门上,也在紫外线灯下,露出了大量的血手印。
又推开厕所的门。
地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可疑的痕迹。证明那东西,最终没有侵入厕所。
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找到徐露失踪的线索。血脚印只有进来的痕迹,没有出去的……
我再次打了个冷颤。这也就意味着,那东西,还留在出租屋内!
自己一阵头皮发麻,疯了似的的从厕所冲出来,跑到了客厅。
客厅灯光亮着,没有一丝声息。刚刚坐在沙发上抽闷菸的沈科,以及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睡觉的沈聪。
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找到他们。继徐露之后,沈科和沈聪爷俩,也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自己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碗里半根还没有抽尽的菸,兀自飘飞着淡淡的白烟。
这次真是他奶奶的见鬼了!
人哪里去了?为什么消失前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明明我就在一墙之隔的厕所里,只要有任何动静,我都能察觉到。
沈科是一个大人,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七岁小孩。怎么想,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情况下,两个大活人就蒸发了。
这太过匪夷所思。
我拚命地冷静,再次寻找着两人失踪的蛛丝马迹,可仍旧一无所获。自己想了想,便将全屋的灯都关上。
夜色散入房间,黑暗淹没了我的身影。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打开了紫外线灯。肉眼看不到的踪迹,顿时出现在荧荧的紫色中。
绿油油的反光一串连着一串。
那是血脚印。血脚印还很新,覆盖在灰尘以及地板的杂物上。它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的背脊发毛。绑架了沈聪和沈科的怪东西,竟然大咧咧地从我身后走过,我却完全没有发现。
血脚印一直往前走,走入了客厅。它在沈科和沈聪跟前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脚印变得沉重,象是拖拽着什么东西。
脚印在紫外线灯下,直直向着主卧去。来到床前时,消失不见。
我跟着脚印走,停在了主卧床前。打开卧室灯,明亮的灯光将屋里的一切照的纤毫毕露。简陋的出租房里,只有老旧肮脏的双人弹簧床以及一排至少有二十年岁月的衣柜。衣柜和床下之前我就找过好几次了,没什么东西。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还是没有将突然失踪的沈科两人找到。被我移开的床下空间空荡荡的,除了棉絮似的纠结在一起的大量尘兔外,一无所有。
可是血脚印,明明消失在了床前。
我猛然想起了沈聪讲述的事,他说几天前自己的床下有怪物。难道抓走他和他老爸的,就是那怪物?
自己感觉很累,沈科家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一筹莫展、匪夷所思。如果沈聪床下真有怪物,那怪物的模样,肯定很可怕。
毕竟从出租房留下的迹象看,那怪物或许没有皮肤,沾满了湿答答类似鲜血的液体。那种液体离开身体会立刻蒸发,最终留下的残痕,只有透过紫外线才能看清楚。而且,它能思考、会交流,还说人话。
这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怪物?类似的怪物,自己一直以为只有童话或者儿童读物里才会出现。
我用刀小心翼翼地刮了一些怪物的体液残留物下来,准备明天找一家熟悉的化验所分析成份。
沈科一家三口都在一天之内失踪。至于原因,完全没有头绪。出租房我也没敢久待,在逼近午夜十一点半前离开了。
8月2日一大早,我就来到篱笆社区所在的社区派出所。准备在七月26日闯入沈聪房间的那名男子身上找线索。
在大门口,刚打完电话。张哥就小跑着冲了出来。
“小夜,小夜,俺想死你了!”张哥虎背熊腰,正宗的东北汉子。几年不见,肌肉少了,啤酒肚倒是长大了。一见到我就准备来个熊抱!
我不动声色的往右漂移两步,躲开了。这张哥是我的表哥夜峰的同事。当初在表哥在柳河警局工作,因为出了事情,整个警局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张哥运气好,出外勤逃过一劫。而表哥夜峰也因那件事性格大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