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者的路上,她一路走来,她以一个弱女子的身姿在一群男人中间奋斗打拼,撑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这其中的艰辛已经让苏妍麻木得不忍再去回忆。如今她已经有能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可是苏妍却悲哀的发现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了。在长久的孤寂与紧迫感当中,苏妍已经麻木得像一上了发条的机械,只知道条件反射的去工作,去忙碌,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是苏妍不愿去改变,而是记忆深处那些她不忍去触碰的东西,就像一个刚结疤伤口,一但苏妍试着去接近的时候就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苏妍常常的感叹,她活了二十六年,如果现在上天立刻让她死去的话她会是多么的不值,因为在她生命当中,她从来没有拥有过友情和爱情,甚至连亲情她也不曾拥有过,父母除了将她生下来,给了她最初几年的饭吃,以后从初中到现在,她能生存下来,一直都是靠的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回家了?好像是从初二那年起,她都已经快要记不住父母的样子了。
“当——当——当”
在一阵清脆却又略带一丝急促的敲门声中,苏妍抬起紧盯着电脑屏幕的脸,手中也停止了继续敲打键盘,冷凝的望着房门的方向不带一丝感情的喊道:“进来!”
随着苏妍的话音方落,一个同样穿着职业装的俏丽女子走了进来,刚进办公室时她的身形明显的是顿了一顿的,没办法,长久以来的孤寂和沉默,使得苏妍习惯了以一种冷厉的姿态来面对别人,这也让她的下属们,对她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我不是吩咐过我正在准备c区地皮竞标的事吗?”苏妍轻皱着眉头说道。
苏妍并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完,可那后进来的俏丽女子明显觉察到了苏妍的不悦,连忙开口解释道:“苏总,我知道不管什么事都不能打扰您,可是这事没人能替代您,所以我才……”
小秘书小心翼翼而又欲言又止。
“什么事?”苏妍言简意赅的道。
只听那小秘书对苏妍说道:“有人硬闯公司,自称是您的家人,我们不知怎么处理只好让小刘他们将人请到了保安部,总裁您是不是过去确认一下?”
苏妍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我的家人?”
小秘书点了点头:“嗯,他们说是您的父母和弟弟。”
“是他们!”苏妍明显感到很意外,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可那笑容分明就未达眼底,冷笑如冰。
“带他们过来。”苏妍随即向那不俏秘书说道。
不过一会,随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便见三个人在先前那俏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一个年约四旬,皮肤黝黑,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农村汉子。紧随其后的一个是中年妇人,头发在后脑勺上盘着,饱经风霜的脸上亦是有些黝黑,但眉目俏丽,杏眼琼鼻,眼角虽有些鱼尾纹却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与妇人并行的是个眉清目秀,身材削瘦,年纪约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小伙子长得倒也精神,高鼻阔口,白净斯文,算是一个帅哥。或许是因为娇惯的原故,小伙眼神飘乎,神态略显浮燥,一进办公室便肆无忌惮的四处打量着房间。来人正是苏妍的爸爸妈妈还有小弟。
“小妍,爸爸妈妈还有小弟来看你了。”一进屋,苏爸便热情的向苏妍招呼道。
“是啊小妍,你过得还好吧?”苏妈也满脸堆笑道,只是与苏爸的自来熟比起来功力略显不足,神情之间不免尴尬。
“姐,你这间房间装修得真豪华,瞧这红木的家具和地板,值老钱了吧。”苏小弟秉承乃父的真传,亦是厚颜的说道。
苏妍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三位她最亲的人,往事刹时如潮水般涌来。为了讨得父亲的欢心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烧火做早饭忙活着家务,等天稍亮一些便去打猪草喂猪和家里的几只鸡,然后还要挑水放牛,等家人才起床时苏妍已经忙活了一大早上了,然后才匆匆扒几口冷饭赶着去上学。可即使是这样,她仍讨好不了父亲,父亲对她仍诸多意见,对她依旧是非打即骂。而每每这时,母亲却能视若无睹的冷眼旁观,或缝着衣物,哄着小弟。记得有一次苏妍将自己已经破得无法再穿的衣裳捧到母亲的眼前,求她为自己再缝一件的时候,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苏妍依旧记得母亲当时的神情,母亲愤怒的夺过自己的破衣裳扔在地上,厉声的喝责苏妍不顾家里的清贫,一味的只知打扮讲究好吃好穿。当时苏妍一句话也没说,默默的从地上拾起自己那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裳,去向隔壁二婶讨了针线和几块布片,含着泪缝着自己的衣裳。可是第二天,母亲却能欢天喜地的去镇上给小弟买了一套斩新的衣裳。
有时候就连隔壁的二婶看到苏爸苏妈对苏妍的态度都忍不住劝道:“妍儿她爸她妈啊,妍儿是个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