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霍竣廷的心底缠绕着复杂的神情.恨不能替她受过.
“人的大脑是身体最复杂的器官.什么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再加上血清的位置不好.稍有差池.可能会造成永久失明.也可能造成其他伤害.所以我才说复明机会为千分之一.至于其他伤害嘛!相信病人以前已经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比如.失去感觉.神志不清.失去记忆……什么都有可能.”
医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见她的病情.应该是持续了一断时间了.这次的头颅受伤不过是她的病再次复发的诱因而已.她的病情早晚会发作的:“你们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是作为医生的角度.我必须得说.如果不做手术.这个小姑娘能活几年.谁也不知道.她头脑里的血清与玻璃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段时间内.或许沒有问題.但是难保以后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鉴于病人的病情已经反复发作了一段时间.我建议你们先将她送到精神中心进行医疗康复.”
罗搁浅满脸抗拒:“不.小铄沒有疯.我不能.绝对不能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去!我做不到!”
医生无奈地摇了头.这样的情绪激动无法接受事实的病人家属.他见得太多了.劝说得也更多了:“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急性精神疾病障碍壁脑袋里的淤血.更容易毁掉一个人.我曾经有过一个病人.与丈夫旅行的时候被人qiáng_jiān了.案子一直沒破.在家休养了半年.家人都以为沒事了.沒想到出门工作不过一个星期.就卧轨自杀了.这段时间.你们最二十四小时轮流看着病人.不要让她单独行动.否则会是一生的遗憾.”
“一生的遗憾?”霍竣廷呢喃着这句话.眼里泪光闪闪.
他不相信!甚至一想到她随时都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己.
霍竣廷疯狂地揪着医生白褂子的手在颤抖.连同怒吼的声线也是浓浓的颤音:“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家属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我说的事实.”医生一字一句地直视着眼前疯狂的男人.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有多危险.男人紧紧握着的铁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砸下來.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许任何人捏造扭曲.
这句话传进了霍竣廷的耳里.渐渐地将他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都瓦解了.
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医生.像极了发怒前的豹子.猛的狠狠地将拳头朝医生的脸上砸去.嘴里狠狠地咒骂着:“你这个庸医!!一派胡言!!”
眼泪渐渐地模糊了霍竣廷的双眼.他的眼里只有鲜血与愤怒.
这样相当于死刑的宣判让他如何接受?他的心就像是突然被掏空了般:“为什么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
就在此时.霍竣廷的电话声响了.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这诡异的气氛里.
划开开手机屏幕上的來电演示.眉宇间拢上了狂风暴雨.眼里满是嫌恶之情.语气阴沉得十分可怕:“苏琪!你干的好事!!”
“我也沒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副模样!”苏琪紧紧地捏着手机.呼吸有些不稳.
她努力地辩驳着.却找不到强有力的推辞來搪塞过去.
昨晚.她服用了安眠药.一夜睡到了天亮.
“苏琪!!”怒吼声从电话那头传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愤怒.犹如死神从地狱传來声音令她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苏琪急急地挂断了电话.心有余悸的拍着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连腹稿好的理由都沒说便挂掉了电话.
韩恪笙病房.药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苏琪的眼泪肆意横流.她的双手温柔地触摸着韩恪笙的棱角.细细描摹着他的容颜.哽咽着说:“为什么你遇见她.总是会受到伤害?”
昏迷不醒的韩恪笙从皲裂的唇间吐露出两个字:“夏铄……夏铄……”
听见这句呢喃的苏琪整个脸色都白了.双手僵硬地停留在原地.
许久许久.安静的病房里传开大片大片的眼泪落地声.
“韩恪笙.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她不爱你.以前她不爱你.现在.将來都不会爱上你!”痛苦悲伤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病房里.
门被人打开了.苏琪匆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眼看向來人.
几个保镖簇拥着一位气质非凡的老人闯了进來.
韩伟锋利如刀锋的眼神淡淡地扫过躺在病床上的韩恪笙.眼睛里的神色复杂难明:“带走.”
短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触犯的威严.
“是.老爷.”保镖遵命便要动手.
“你们要干什么?!”她慌忙护在韩恪笙的身前.脸色惶恐地看着黑衣保镖.眼神带着浓浓的戒备.
“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你说我要干什么?!”毫无温度的声音传來.他甚至沒有正眼瞧过紧紧地护在他儿子身前的女人.对他來说.儿子只不过是工具.是联姻强大家族的政治工具.
苏琪不可置信地看着來人.原來是恪笙的父亲.
她随即便由一脸戒备换上了笑靥如花:“韩伯父.恪笙他现在不能离开”
不是不能离开.而是她不想让韩恪笙离开.
“嗯?你算什么东西.我要做的事情从來沒有敢阻拦我!”他微微眯着危险的眸子.眼睛里隐隐有了怒气.
厉声对保镖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将少爷给我带走!”
保镖听出了韩伟语气里蕴含的怒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