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直都想把她给逮住,用娶她,她留在凤王府里,然后,放她的血,去救灵玉和盼姿的么?
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改变她的药人体质?
“为什么?”
她喃喃地问,一时之间有些呆怔了。
就好像一直都以为是仇人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实际上是你的救命恩人,那种感觉十分的古怪,说不出来。
“为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王爷喜欢你!属下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对谁这样用心过!”
墨闲有些生些她的愚笨,这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情况好不好?这位水大,啊,是穆大小姐,倒是矫情。
“怎么可能?他不是要我的血去救他的金屋藏娇么?”
水流云可是还记得,自己还是“男子”的时候,在上京的船上,所听到了凤临王对临玉所说的那些话!
还说,对她的好,一切都只是为了演戏,让她卸下心防,乖乖地随他入京!
她记得很清楚的!
“怎么不可能?!若是王爷真的要那样做,上次把你逮到凤王府里,就动手了!或者,就算不动手,碰到你,直接杀了你取血不就一了百了了!为什么还要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手下留下?甚至连皇上和公主都隐瞒了,不让他们知道你是药人的事情!”
墨闲有些生气地冲她大声喝道。
他真的替他的王爷兄弟看不下去了,他的王爷兄弟一向冷情冷性,虽然外界对他的传闻并不好,可是他可知道的很清楚的,他的这位王爷兄弟一向都洁身自好,从来都不会对女人有任何的想法,一向都假以辞色!
偏偏人生的第一次动心,人家却丝毫不领情!
他的王爷兄弟,到底哪一方面不好了?让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水流云有些说不上来了。
“因为什么?你说啊?因为什么?你自己都不懂了吧?!王爷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去采朱雀红,之所会就那样受伤,是因为王爷说,只有把姑娘的体质改变了,才不会有人再打姑娘的主意。姑娘也不用担心,时时刻刻小命一不小心就会丢了。”
墨闲仿佛恨铁不成钢一样,生气地道。
这个女人明明长得聪明又漂亮,伶俐灵动,慧洁敏感,为什么脑子里却偏偏就爱跟他的王爷兄弟做对!
最可恨的是他这个王爷兄弟,明明是要对人家好的,却是使出各种手段和说出去的各种话,都让人怀疑他是别有用心的,从来都不把他在背后为她做了多少事情,为她抹平了多少麻烦告诉人家,人家会领他的情才怪。
当然把他当成了变态,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总的一句,就是在别的方面是天才,在爱情上面,是个白痴。
听得墨闲这样说,原本还想挣脱凤临王的箍制的水流云不动了,定定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凤临王,脑袋一片空白。
此后,墨闲不再说什么,而是快手快脚地帮凤临王疏导完毕,对侍候着的贴身长随使了个眼色,一齐退了出去。
他发现,水流云,对他的王爷兄弟,也不是完全无心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横在他们二人之间,让她对他的介蒂是那样的深。
绝对不是因为天杀阁阁主修罗。
墨闲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他的王爷兄弟受的这个伤让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差点没吓死过去,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会受这样重的伤,简直就像不要命了一样。
为水流云那个女人,值得么?
值得么……
如果换作他,他会那样做么?
……也许,是值得的。
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
一个昏迷,一个发呆。
竟是不知不觉,水流云就那样坐着,陪了凤临王一夜。
没人有来吵他们,好像全都有了默契一样,连玉树和临风都没有来吱过一声。
门外守着的青衣卫,换了一拨又一拨。
满天的繁星,从调皮地眨眼,再到慢慢地隐去。
夜色渐亮。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鸥霞满天。
光线从飘动的纱窗吹了进来,带动着珠子窜起来的抄帘,发出微微的如玉落珠盘的清脆声响。
清晨的海风,十分的清鲜。
“好吧,看在你是为我受伤的份上,我就领了你这份情,不再与你做对,也不再敌视你。但是,我还是不能嫁给你。我早跟别人有了婚约,而且,我觉得跟他在一起,会比较有安全感。”
坐了一夜之后,水流云终于想通了,下意识地不自觉地就喃喃地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是的,跟灵修在一起,才是她最想要的。
没有那么刺激,也不会让她的心湖有什么跳动,却让她实在,感觉非常的实在,那就是她一生两世所追求的平凡的平淡的生活。
灵修是那种在不知不觉间,就入侵了你全部生活,把你照顾得好好的人,绝对是居家好男人;而凤临王,却是一柄出鞘的利刃,无论是权势地位财富相貌,都让所有的女人都能为之失声尖叫,哭倒到非嫁他不可的地步,可是,这样的显赫,伴随而来的,就是刺激不断的生活。
而刺激,则是她最忌惮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她喜欢平淡。
尽管,她也曾对凤临王动过心,像凤临王这样的男子,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