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兄弟我跟你说啊,我也是从一些老了的退役的老捕头那里听来的,说十五年前,这里是没有万兽坑的,后来,燕帝为了捉捕一个谋害先皇的三军司马而放野兽追遂撕咬,最后那个乱臣贼子便死在了那众多野兽的獠牙中,连残渣都没有留下。”
“啊?这事是不是真的?皇上看起来挺温和的,怎么会这么残忍?”
说这话的人说完,自知失言,单手捂嘴,怎能在背后妄议皇上!
还残忍?若是这话传出去,他自己死了是事小,拖累家族才是呜呼悲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急着解释,却什么也解释不了。
他的那个同伴,白了他一眼,道:“你真当我是傻的,会拿这个告密?对我有什么好处?咱两兄弟,在这说,在这了,绝对不传到外面去。”
之前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又听后面的那人继续道:
“听说,那个三军司马临死前,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咀咒皇上,皇上当晚就神智不清,后来有一位大师经过,说要在此地圈养万兽,便能解咒,这才有了这个万兽坑的由来。”
“而且还派重兵把守,怕有猎户进山,猎杀里面的野兽,破坏了解咒之力。”
“一般情况下,除了每年的皇家狩猎之外,皇上都是不会派人进去万兽坑的,此次居然为了查找一个女子是否真的死去了而开放,真是耐人寻味。”
“刘新,你快别说了,小弟我听得都毛毛的……”
……
两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消失在死角里。
在他们离开的地方,高高的书架上,轻飘飘地跃下一人。
正是晏清。
十五年前的三军司马?
他的心一动。
他的父亲,也死在了十五年前,不知这两件事,是否有联系……
“来人,给本捕查查有关万兽坑的资料,本捕好像曾经在十五年前的一卷卷宗上,记载着第一宗被万兽吞噬的恶人……”
风过无痕,大周京城的暗涌,开始蠢蠢欲动。
水流云和忠犬修哥从万兽坑底顺着万年藤逃出生天的时候,正是燕帝派人开启万兽坑入口,去寻找他们的“尸身”的时候。
月凉如水。
“咱们的这些衣裳都太显眼了,还好如今正是深夜。修大哥,你的身手一向比小弟的好,这易容易装的艰巨任务,就要交给你去完成了。”
水流云豪爽地拍了拍药修的肩膀道。
她倒是忘了在万兽坑的时候,是如何是视他为神经质温疫的了。
起先还在心底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等到一离开万兽坑,马上就跟这只sè_láng修分道扬镖,这才刚出来,之前的主豪情壮志全都不见了,累得像狗一样,夸张地坐在地上,倚着同样累得坐在地上的药修,大口大口地喘气。
哎,若是现在能来口水喝就好了。
柔软的身躯压了过来,手臂上传来一阵酥麻。
“你真的想要找凤临王和灵玉郡主报仇?”
药修的眸色有些变深,低头凝望了她一眼,忽略那奇异的感觉,牛头不搭马嘴地问道。
“当然……不止。”水流云简直是快要瘫了,道:“还有那个恶毒的老皇帝。”
“恶毒的老皇帝?”药修低喃着重复一遍,仔细地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
得喘了一口气,水流云站了起来,道:“嗯,是的,恶毒的老皇帝。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跑到皇宫里去告密?啊,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你别……”
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个脸浮怒色的胸怀里,凉凉的气息拂来,水流云好一阵尴尬。
虽然是九月的夜,可是这样凉爽的气息,好像挺难得的。
比如,她就没有。
“喂,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还有,一点臭汗味也没有。”
她犯傻地问。
没办法,对气息敏感的她,有点喜欢他身上的淡淡的清雅的凉爽的清竹的味道。
“内息。只要你的内功达到我这样的境界,自然也可以调节自己的身体气温。”
药修淡淡地道。
怀里绵软的人儿,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对他道:“好吧,就算你的气息很凉爽,靠着很舒服,也不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吧。难道我身上的臭汗味,你没闻到吗?”
药修没让她离开,反而低头一嗅,道:“没,只闻到淡淡的女儿香。”
“你耍流亡啊?!小爷是男的,男的!”水流云跳脚。
“好吧,你是男的。可是男的又怎么了?就不能有女儿香了么?”忠犬修一脸的无辜,淡然又正色地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感觉到之前自己的那些动作是多么的暖昧,令人脸红心跳。
没理会水流云一下子被噎红了只瞪着他的眼,伸手,拿过她身边的那一大袋包袱,边打开边道:“你打算怎么去报仇?用这个东西?”
药修从那一袋包袱里,将水流云用来绑胸的白色棉纱布还有那一块薄薄的铁片拿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看着,语气神态,一片揶揄之色。
水流云的脸,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这几天,跟他在一起,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便暂时没有用这些道具,跑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护在身后,瞪着他道:“要你管!”
那脸色发烫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怎么提起人家的小秘密的时候,神色是那样的淡然,一点规避的意思都没有!
讨厌,搞得人家的心肝扑扑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