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个样子出去啊。我闻到你的身上除了淡淡的竹香之外,还有很多种药香,你应该认识很多草药,或者说你的师傅就是药医,那些配方,基本跟我奶奶经常捣鼓的差不多一个味道。我奶奶给我弄的易容道具,想必,你应该也会一点吧?所在,明天离开之后,你多帮我弄弄……”
“我知道,修大哥是万能的,一定会护我安全的,对不对?”
水流云笑得相当的真诚,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灵动眸子眨呀眨的,扮萌啊,可耻啊,只要人家修哥同意。
药修坐了起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拉着坐到他的身边,半侧着身子,认真地道:“你确定要我帮你?”
水流云乖巧地点头,道:“一万个确定。”
“你确定在天亮之后不与我分道扬镖了?”
修哥在填她前面挖的坑,这个陷阱没跳,倒是逼她自己填了。
“一万个确定。”
水流云低垂下头,哎哟,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以后都听我的。”
修哥满意了,声音好听得不得了,清润中带着丝丝情感的沙哑。
“行,只要能让我报仇血恨。”
水流云这回倒是应得爽快了,简直就是个三好学生哪,老师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哼哼,记住你这句话。”
修哥满意地哼哼——
等等,怎么感觉后半句话有点陷阱的嫌疑?
水流云抬头,月色透过草棚的缝隙洒了下来,淡淡的光芒,她的内力不够,只能勉强看到修哥认真严肃的轮廓,看不清他那俊美英武不凡的五官,那是一张十足的美男子的脸,不同于凤临王的不男不女的妖孽,看上去很清朗隽永。
气场很正常,氛围也不错,是她多想了。
“记住了记住了。”
点头如啄米。
“现在,安心睡觉吧。”
修哥更加满意了,拉着她的手,躺了下去,声音懒懒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绵软命令。
“呃……”
水流云有些发窘地被迫躺在他的身上,道:“那个,修大哥,咱俩是不是分开睡的好?”
“你刚才说了,一切听我的。”
修哥闭眼了,美丽的唇瓣却迸出了让水流云欲泪流满面的话语。
哥,大哥呐,听话不带这样听的!
她终于知道刚才的不对劲在哪里了!
——
日升月落,风起云涌。
九月的天,越来越高爽。
万里无云。
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一堆破烂带血的碎布,还有几件完好却脏污不堪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来是凤临王身边的青衣卫的衣装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凝。
“王爷,这就是属下们所搜到的……那个人,想来是死了。”
凤临王一动不动,两眼通红地盯着那些血色的碎锦,一语不吭。
死了?真死了?
那神秘的黑袍人当初不是跟着跳下去了么?怎么能就这样让她死了?!
不动如山,没有任何表情的身体里却是狂风暴雨,有一种叫心痛的东西,在悄悄地漫延。
心痛?真是奇怪的情绪。
啊,或许是真的心痛吧,毕竟,唯一能让盼姿好起来的药材没有了。
许久,久到他的心痛得都麻木了,才道:“将这些收起来,回了皇上,就说人已经死了,待皇上看过证据,便给她立个衣冠豕。”
说完,大步出了屋子。
立衣冠豕?
玉树与英俊潇洒等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是对那人并非无情的吧。
死去的人就这样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下那样的命令,那个衣冠豕,也许埋葬的不是她的灵魂,而是他所有的情感。
凤临王回到了王府里,第一次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得个酩酊大醉。
三日不出府。
王爷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样的情况!
怎么办?
玉树等人没法,又碰到晏清来闹,私下商议了一下,便让他进了府。
或者,让晏清在王府里大闹一翻,可以将他们足不出户的王爷从酒缸里提出来。
经过了这段日子的沉淀,晏清那喊打喊杀的气焰的熄灭了下去,只是他还是想着要跟凤临王打一架,否则,这事绝对会成为他一生的心结。
知道凤临王在书房里灌了好几日的酒,二话不说,入了府门,几个楼,一个飞毛腿,哐啷,上等的楠木实心房门,被揣了个稀巴烂,碎屑横飞。
紧跟而来的玉树几个,暗暗咋舌,晏清,咱们可是说好的,只跟王爷打,不破坏物件的,这一脚……
得了吧,玉哥,好歹咱们有先见之名,先将他的大刀给卸下了。
王爷醉得不成样子,会不会被他打成猪头?
小酒,赶紧去找个木匠,一定要在王爷醒酒之前,把书房的门,按原样给装上了!
……
晏清以为自己一脚踢开书房门之后,会见到一个醉生梦死一样邋里邋遢的胡根满脸一头乱发的不思进取的醉鬼形象,书房里必定是乱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没处下脚,酒瓶子到处都是才对。
却没想到,一脚将门破开了之后,入幕的,居然是那样的一幅恬然平静唯美的画面。
西斜的阳光,映红了云朵。
红彤彤的晚霞,在他的身后渲染开来,那是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金玉冠云发,上等的紫锦,腰间玉带,玉带挂着个身份象征的金牌,还有一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