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螺望了一眼獒战远去的背影,蹲下去继续采道:“管他呢!我们继续,这点是不够的,晚饭得弄丰盛点,大家都饿了十来天了,得好好补补。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酸浆菜是吧?拿来炖肉最好了!”
半柱香后,贝螺让那两个族人先提着满满两大篮子野菜回去了,自己则去了獒战说的那个小院子。进了院门,她发现其中一间房门是开着的,便走进去一瞧,原来獒战就在里头,正躺在椅子上,脚搁在桌上地养神。
“咦?”贝螺嗅了嗅屋子里的气味儿道,“好浓的药味儿啊!难道这是一个药婆的屋子?”
獒战缓缓睁开眼睛,指了指对面墙边的那两排架子道:“那上面全是药材,你是懂药材的,挑拣些拿回去,把你那伤风还是什么的给我治好了,别总动不动就病了,快去!”
贝螺走到架子前,一个一个抽屉抽出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哇!不少呢!南北药材都有,不愧是以经商为生的乌陶族啊!就是比你们獒蛮族富有!瞧瞧,连沙棘子都有呢!这可是北边的好东西啊!”
“废什么话?”獒战继续合眼道,“赶紧挑,挑了拿回去熬上给我全喝了,一看见你那病样儿就烦!”
“急什么?又不赶时间,慢慢挑呗!我看看……来点紫苏,来点板蓝根,再来点小柴胡……再拿点胖大海和栀子给花尘首领……”
“给他干什么?”
贝螺一边抓药一边说道:“你没听出来吗?花尘首领嗓子可能发炎了,说话声音有点哑,还吐痰呢!用胖大海和栀子煮水给他润润嗓子也好,如果能再找着点川贝,那就更好了!”
“你怎么就没发现你男人哪儿不舒服呢?”
“你有吗?我看你活蹦乱跳着呢!”
贝螺刚说完这话,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她护着屁股,回头瞪了獒战一眼道:“不是吗?可不是活蹦乱跳吗?还能拿鸡毛掸子打人呢,会有哪儿不舒服的?我看你好着呢!”
“你不知道我昨晚差点憋出内伤吗?”獒战目光幽幽地盯着她说道,“内伤就不是伤了?你是不是得给我治治?”
一提昨晚上,贝螺的脸又微微泛红了,扭过身去继续抓药道:“我又不是药婆,我不懂治内伤的,你还是自己治吧!”
“全寨就你一个女人,我不找你找谁?”
“找男人呗!男人也能治的。”
一根肉桂小棍嗖地一下又飞出了獒战手里,打在了贝螺的小屁屁上。贝螺哎哟了一声,转过头来瞪着獒战道:“还没完了?信不信我拿防狼喷雾收拾你?”
獒战玩着手里的肉桂棍子,道:“说起你那防狼喷雾,我倒想起了一个事情。我问你,你怎么知道峡谷那边有条暗道的?”
“呃……”贝螺回过头去,冲药抽屉眨了眨眼睛道,“我运气好呗!我一找就找着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运气好?”第三根柔棍棍子又飞了出去,“不说实话是吧?我听奇魂哥说,你去的时候连绳索都带了,根本一早就知道那儿有个入口,带了绳索便于攀上崖壁,还跟我说一找就找着了,说,谁告诉你的?”
贝螺抓着药道:“真的没谁!带绳索是野外露营最基本的用具啊!我哪儿知道那么巧就遇上了?”
“你知道你瞒着不说有什么后果吗?还记得那个来杀你的人吗?你觉得那人会是谁呢?”
“不知道。”贝螺摇摇头道。
“奇魂哥追这人进了林子,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可见身手绝不在奇魂哥之下。如今寨子里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即便我带你回去了,你也是不安全的。”
“所以你就认为告诉我密道的人跟杀我的人有关联?”
“谁能说没这个可能呢?”
贝螺转过身来,摇着手里的小药勺,一本正经道:“我相信是没有关联的,因为我相信告诉我密道那个人不会害我。我信我自己的眼光。”
“你的眼光?”獒战嗤之以鼻道,“你的眼光也就马马虎虎而已,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说完这话獒王子就在心里犯起了小嘀咕:还你的眼光?你那破眼光实在不怎么的!要真好,眼前放着块宝都不知道珍惜,去!
“我怎么分不清了?”贝螺舀着小罐子的药粉道,“我这两只眼珠子也不是白长的!你不用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我答应过人家,绝对不泄露她半个字。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的,我不能这么没义气!”
“你个小笨瓜!”獒战瞄着她,不觉好笑道,“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想着义气呢?你是江湖人士还是游侠杀手?义气?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害你?人家额头上又没写着我要害金冬瓜几个字!”
“总之!”贝螺晃了晃脑袋上的小辫子道,“我是不会说的!我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得说到做到。我才不会像你獒狗狗,老是说话不算话!”
獒战白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小桌前,双手撑在桌上,俯看着她道:“真觉得我说话不算话?那昨晚算什么?本王子憋得都快出内伤了也没碰你一下,反倒被你说成了说话不算话。好,金冬瓜,今晚我可不憋了!”
贝螺翻起可爱的小眼皮,往上瞟着獒战那双黑洞洞,仿佛一口就想把她吞了的眼睛,略显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