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本是尘埃作,洗去铅华白骨观。。更多。
那衣着华丽、簪‘花’熏香的和尚,缓缓复‘吟’了一遍,忽然合掌,望着赵彤,慎重说道,“原来是尊驾。”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那喇嘛教真人修士,绰号“‘色’阎罗”的罗欢。这罗欢修习得乃是欢喜禅,行为放‘荡’不羁,最喜四处游历。此前,惹上那陆妙影,被陆妙影一路追杀道大都,迫不得已,为其效力。庐山六峰开启,陆妙影带着张月华飘然而去,罗欢重复自由之身,便又跑出大都厮‘混’。
这罗欢,也光棍得很。见南方对喇嘛颇有成见,人人喊打,便换了一身汉人佛‘门’的衣物,扮作汉人和尚,到处招摇撞骗,寻‘花’问柳。行到武昌之后,略‘露’手段,便被陈友谅及一干手下奉为座上宾,整日里说那欢喜禅,天魔舞。
今夜,乃是陈友谅汉朝的左丞相张轩、太尉姜琪等人做东,在这兰桂坊‘花’船设宴,邀罗欢一醉方休,顺便探讨一下天圆地方、‘阴’阳相生的道理。罗欢,心中有事,一直敷衍,左挑右选,皆不如意,令那老妈妈好一顿被责骂。罗欢正‘欲’借故离去,却不料,将赵彤给引了出来。
悟虚和赵彤相会于安丰城,一路行至滁州,盘桓数日。两人各自将自大都分别之后的诸多事情,与‘花’月之前,罗帐之间,一一倾诉。其中,悟虚便提到了自己入汴梁,月下河上,与那喇嘛教‘色’阎罗罗欢,船头对偈之事。
而悟虚与赵彤之事,尤其是悟虚夜闯王保保军营,显化莲‘花’生大士法相和曼陀罗法界,营救赵彤之事。罗欢早就听教中之人提及过。
赵彤先是歌舞之中糅合着喇嘛教天魔舞,随后‘交’手之时,魔气暗显,如今又忽然开口说出“胭脂本是尘埃作,洗去铅华白骨观。”偈言。
罗欢要是猜不出来,真该一头撞死了。
这边赵彤,听了罗欢之言,顿时也知道自己猜测没错,强忍着喉间鲜血,冷声道,“原来果真是‘色’阎罗罗欢真人。”
方才,赵彤强忍着内伤,用尽全力,与这和尚,在空中过招,十几个来回,不分胜负,站在船上,表面上云淡风轻,毫无异‘色’,其实体内灵力已经紊‘乱’溃散。若是那和尚继续出手,赵彤恐怕命不保矣。
罗欢,听得一声“‘色’阎罗罗欢真人”,也是心中更加笃定。
站在旁边的那老妈妈,见赵彤和罗欢,似乎是旧识,当即便未语脸先笑,手中绸帕一甩,正要开口。
那边那搂着姑娘们的各位大人,张大人也罢,姜大人也罢,个个猛地打了个‘激’灵,面‘色’如土,望着罗欢。
却见‘色’阎罗罗欢,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印,“白骨如‘玉’依温存,美人如酒点绛‘唇’。”
红‘色’香雾从其宽大的袖袍扬起,弥漫在整艘船上。无数呢喃声、闷哼声响起。
几个呼吸之后,罗欢袖袍微拂,‘荡’起一阵清风,将那红‘色’香雾吹上了天。船上,皑皑白骨,不分男‘女’,纠缠在一起。
早已徐徐升空的赵彤,望着脚下四处散落的白骨,也伸出双手,衣袖摇摆,白‘色’骷髅头飞至其脚底,层层叠叠,犹如骷髅‘床’。
罗欢,看着赵彤脚下,黑烟之中,白‘色’骷髅头渐渐消散,面‘色’更加凝重,缓缓说道,“天外天,大自在无相天魔**。”
赵彤,双眼微闭,面‘色’开始真正的红润起来,全然不同刚才那胭脂之‘色’,一头长发,二十四小尸13312无风自动,夜‘色’在其周围居然呈现‘波’‘浪’状。那样貌,在姣姣明月之下,显得分外‘阴’森诡异。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罗上师,既然知道我大自在宫绝学。难道也是本宫传人?”
罗欢看着这番情景,哪里还不知道,赵彤借着满船白骨,施展大自在无相天魔**,趁机运功疗伤。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嘴上却说道,“天外天大自在宫,小僧虽然仰慕得很,但却是高攀不起!”
赵彤身后魔气‘荡’漾,渐渐化作一个人影飞舞。
“喇嘛教天魔舞,欢喜过后见白骨。白骨如山亦如‘床’,‘欲’无相,说欢喜,大自在。”
“当日,悟虚与上师,船头说偈。赵彤不才,还想请教上师曼陀罗欢喜经。”
罗欢,合掌敛眉,“曼陀罗欢喜经,乃本教不传之秘。赵施主想要见闻,怕是不方便。除非,悟虚大师相授!”
罗欢说完最后一句,浑身金光浮现,宝相庄严,哪里还有一丝****之气。其身后,更是有无数金身罗汉,伴随着隐约莫名的梵唱浮现,尊尊英俊无比,面‘色’慈悲,偏袒右肩,合掌持印。
赵彤望着一脸严肃的罗欢,望着其身后尊尊金身罗汉,忽然浅浅一笑,妖媚无比,双手展开,十指向天。身后那道人影,随即飞起,一边翩翩起舞,一边朝着罗欢走去。
罗欢,大喝一声,“红粉骷髅,应如是观。”两掌挥动,打出金光一片。
却听赵彤也是双手合十,无悲无喜地说道,“一入世间须应‘色’,随说欢喜渡人舟。”这两句,也是当日悟虚和罗欢船头对偈之语。
那道人影,便以歌舞之姿,穿过罗欢打出一片金光,毫无烟火气地朝着其身后飞去。
“不好!想不到这魔‘女’,居然如此熟悉佛‘门’功法,堪破了‘色’相二字,真的修成了无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