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问道,“无露道友,你如今依旧女儿身,修习佛法,可有障碍?”张翠露想了想,摇摇头。
“‘龙女忽然之间变成男子,具菩萨行,即往南方世界,坐莲华台,成等正觉‘,此为经中叙事,而非说法。世尊说法,尚有随缘开权,何况叙事?”悟虚即说,“佛说一切法,非一切法,是名一切法。又说,知我说法,如法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张翠露,遂现大欢喜,“无露明白了,原来佛祖此言不过是于一时一种权宜说辞。但悟虚大师,先前似乎不是这样说与那张若月。”
悟虚笑道,“法不可轻传。conad3;此种究竟,不足为外人道也。”复又对潘若雪说道,“小僧方才说龙女成佛,实则也有听闻那陆妙影说有白蛇在的缘故。所谓龙蛇,世尊诞生此地,本是一词。潘仙子,小僧感应到你体内有八思巴大师金刚密因生死了义佛珠的气息。小僧法界道场,包括这天源寺,原本即是喇嘛教曼陀罗法界。且让小僧先以曼陀罗法界金刚部院护法神龙之印,为潘仙子灌顶加持。”说罢,双手变幻,在空中打出道道手印,金光四起,如龙蛇绕着潘若雪纷飞,片刻之后,源源不断地飞入其头顶中区。
潘若雪,双手开始随着悟虚的手势而变幻,渐渐离地升空,复现蛇首蛇身原形,蛇嘴吐信,在金光中盘旋而飞。那两只一直变幻结印的手,也开始虚幻起来,似爪非爪,隐约间也有丝丝金光泛起。
张翠露等六人见状,随即持咒结印,飞入九叶青莲灯中。佛灯,光华大作,将潘若雪摄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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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那悟虚真的能够一日之内,将那条蛇精渡化入佛门,并且能够御使那九叶青莲灯?”酒楼中,张若月,望着像一根木头般的悟虚,颇为狐疑地问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又极易。”陆妙影坐在那里,神情淡然,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意味。张若月再问,陆妙影忽地伸出一指,朝着悟虚虚点去,便见悟虚身躯微微一震,一条白影,从其额头飞出,在空中盘旋一圈,随即落地,化作一个素衣美妇。
这素衣美妇,低着头,上前两步,对着陆妙影和张若月低声说道,“奴婢潘若雪,拜见陆仙子和若月仙子。”
“免礼。”陆妙影淡淡地说道,却是看也不看潘若雪一眼,只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像个瞎了多年的面无表情的悟虚,唇角隐约有讥笑。片刻之后,方有说道,“你的主人,是本宫的徒儿张若月。”
潘若雪,忙又侧身,面朝张若月,行礼参拜。张若月倒是有些手足无措,连声吩咐,“无需多礼。”
“妙月仙子,小僧已经如仙子所愿。”一直枯坐在那里的悟虚,忽然开口说道。
陆妙影笑了,笑出了声,她这才将目光投向垂首谨立的潘若雪,“你祭起九叶青莲灯,即刻赶往商丘,将明日大战东海龙宫的布置,告之那朱元璋。”
悟虚想不到陆妙影居然有如此心思,当即问道,“妙月仙子不怕九叶青莲灯露了踪迹?”陆妙影冷笑道,“九叶青莲灯修复之后,形态气息都有变化,岂是朱元璋能够认出来的?”
这九叶青莲灯,经过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于无尽远处,以大佛力修复之后,确有不小的变化。不但是形态气息,便是悟虚寂灭法界之气,也不排斥。但悟虚担心的却不是刚才嘴上说的这点。九叶青莲灯,为张翠露、程松、赵秋鹤、毕澜澜、何小花、江定春,还有新增的潘若雪,共有。潘若雪命潘若雪祭起九叶青莲灯前报信,实则存了验证其是否真的可以御使此物之心,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但眼下潘若雪中了月蚀之禁,不但生死操于她和张若月之手,恐怕连神识连乃至一举一动都受他二人遥控。若是由得潘若雪一人祭起九叶青莲灯而去,实难令悟虚放心。
犹豫片刻,悟虚只得预先吩咐了张翠露等人几句,然后方朝着陆妙影和潘若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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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城中,朱元璋还在临时行辕中的大殿上,发号施令。
数个时辰之前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攻击,这殿上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人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大战在即,有东海妖龙前来窥探,却被身负真龙天子之气的朱元璋率先察觉。东海妖龙,不敌真龙天子,退而避之。这个说法,乃至出自此刻坐在朱元璋左侧的一名黑衣老者之口。
这名老者,是在朱元璋升空,天象异变之后,随朱元璋一同飞落在殿中的。他没有流露出一丝修士气息,却如千刃孤峰,朱元璋在其身边,恰只若一颗顽石。他缓步走上王台,朱元璋亦步亦趋,恭敬至极。那从不露面的两名阴身儒修护卫,抬着一把古朴的太师椅,从暗中飘飞出来,躬身放在朱元璋王座的左侧,待这老者坐下之后,方才消失不见。这名老者,又示意朱元璋坐下,随后即说朱元璋乃是真龙天子,真命天子,非妖龙所能及。
李善长、李文忠、徐达、胡惟庸等人,自然联声唱诺恭贺。
这时候,又有两名老者走入殿中,一人着白袍,一人着紫红袍。这二人,与那先来的黑袍老者以目示意后,也说了同样的话,然后坐在了朱元璋的右侧。
大殿之中,一阵寂静之后,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