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虚带着众人,再入大殿,口诵佛号,绕殿而行。待要焚香叩拜之时,那些军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悟虚站定,见寺中僧人,在外面簌簌颤颤,面无血色,随即一伸手,将那主持摄了过来,“这花莲妙法宗,为何有腌臜军士肆意妄为?”那主持也不知道是朱元璋从哪里找来的,也有些修为和定力,稳了稳心神,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低声说道,“诸位快快离去,吴王的修士马上便要到了。”
悟虚冷笑道,“就怕不来!”把他放在一旁,吩咐张翠露等人,“将这些闲杂人等逐出寺去!”张翠露等人,早有此意,一见悟虚开口,二话不说,纷纷出手,将那一干军士轰打了出去。
这时候,数道人影,又飞进寺内,落在大殿外,为首一人,白面无须,文静中透着一丝威严,飘逸中显着一丝阴鸷。悟虚竟然认得,正是阴身儒修蔡京。其边上一人,颇为年轻,眼神犀利,一身浩然之气。其后还有三名阴身儒修,身上煞气甚重。
悟虚显出真容,那蔡京顿时哎呀一声,疾步入殿,恭敬行礼道,“晚辈蔡京,拜见悟虚大师。”那先前与蔡京并列之人,闻言大惊,急忙转身,与另外三人想要退去。“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陆平山、赵秋鹤等,飞身拦下。
却说那主持,哭声喊道,“原来是太上长老降临。”悟虚一挥手将其定住,对蔡京说道,“灵华仙子,果有妙法,竟然能令尔等阴身儒修不惧阳光,更敢直闯佛门寺庙。”说罢,双手结印,祭出了九叶青莲灯,引动灯火,打出一朵白莲状佛光。
蔡京老奸巨猾,悟虚话还没说完,他便闪躲在一边。便听得空中滋滋作响,除了那年轻的正宗儒门修士,三名阴身儒修,悉数化作黑影,惨叫不已,片刻消散。
那儒门修士,厉声道,“悟虚大师,此乃应天府!纵然大师你是吴王同门,也不可如此为邪教张目,滥杀无辜!“
悟虚笑道,“什么邪教?这鸡鸣寺乃花莲妙法宗山门,怎会有邪教?你莫以为是正宗儒门修士,小僧便拿你无办法,便可信口齿黄!“说罢,手指微动,一点那冉冉升起的九叶青莲灯,顿时一道火龙,径直朝其飞去。那儒门修士躲闪不及,被击个正着,哇哇叫着,浑身似火球一般,旋即扑通一声栽倒在寺外。
张翠露、陆平山、赵秋鹤、毕澜澜、何小花、江定春六人,本是炼化此灯之人,之前一直不祭出,一者因为缺了三人,二者又恐修为低微,勉强祭出,发挥不了此灯威力不说,还莫教大修士夺了去。此刻,他们心情比谁都激奋,大喝一声,接连飞起,没入灯中。
刹时间,莲灯转旋,大放光彩,越升越高,越来越大,未过几时,整个应天府都能看见了。它底部为七瓣莲花,又有灵气化做的祥云缭绕,其上整体呈圆形,又对应着底座分为九面,中间又各有若干圆形镂空。一眼朝里望去,佛息荡荡,金黄一片,那正中间,有一点小小灯火,却照射住整个应天府。又有若干神秘身影,飞龙、夜叉、金刚、菩萨,绕佛灯浮现。
许多修士,飞了过来,却不敢越雷池一步。无数的人,朝着鸡鸣寺蜂拥而来。那虔诚的信男信女,五体投地,一步一叩首,反倒是那些看稀奇玩意儿的人,冲在了最前面。
悟虚暗叹了一声,对着药善、潘若怜说道,“此灯若要发挥威力,须得合九之数。如今,程松身死,尚缺三人,我等前去凑数如何?”药善、潘若怜二人,自然应允。悟虚点头,传了二人御使此灯的粗浅法门后,正要带其飞入,却听得下方那蔡京疾呼道,“悟虚大师!悟虚大师!”
悟虚此今日,拿定了主意,要在应天府鸡鸣寺大闹一场,以扬华莲妙法宗之威,警醒世人与那朱元璋,是以心情大好,听得那蔡京疾呼,便暂且停了下来,以目斜视,听其言说。
那蔡京,整了整衣衫,不慌不忙,行礼道,“大师可知,吴王已经攻占了湖州,杭州府岌岌可危?”见悟虚不动声色,复又言道,“灵隐寺有言放出,白莲教镇教之宝九叶青莲灯,被大师带走,行踪不定,是以难以抵御吴王大军。”
悟虚一听,怒笑道,“竟然有此等荒谬之事!?”蔡京见状,趋前一步,以手指空,“千真万确!眼下那杭州府,正在举办大****,稳定人心,****之中,却是有无数人诵经拜佛,盼着大师您携这九叶青莲灯而回。”
悟虚大笑道,“好说好说!悟虚今日便回!”说罢,伸手抓住蔡京,连带着他,与药善、潘若怜一起,飞入了九叶青莲灯。
九叶青莲灯,凑足了九数,威势更甚,光华盖过了太阳,照着应天府。但见许多黑影显现,胡乱飞着,却终究在空中化为乌有;成百上千的佛号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人因此顿悟,涕泪而泣;有人哀叫一声,化作飞禽走兽,惶惶然,朝外逃去;有人狂性大发,有人顿时心安。。。。。。
此皆九叶青莲灯之威,那蔡京在灯内,看着这一切,不禁肝胆俱裂。那灯火,就在眼前,虽然有悟虚护持着,却还是无比灼热,倍受煎熬,似乎随时可以将自己焚灭之。一会儿,又见张翠露、陆平山等人,宝相庄严,各率天龙金刚等护法,围绕着那灯芯连连施法,悟虚在其中,更是盘腿而坐,双手结印,口吐真言,蔡京再也忍不住,疾呼道,“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