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锐怎么样了?”见郁扶摇走到面前来了,程元威问道。
“睡着了,刚喂了药。小锐的身子太虚了,这时候不好下针。”郁扶摇摇摇头说道,不是很满意的感觉。
“朕记得,你告诉小锐,等他醒了就好了。”程元威提醒道。
“我的药,是准备让他睡上两天的。”郁扶摇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床的位置,郁扶摇叹了口气。
“很难办?”程元睿连忙问。
“不,只是觉得有些烦躁。”郁扶摇揉了揉额头,又示意程元威把手伸出来,她要给程元威看脉。
或许忙乱更适合她整理思绪,尤其是她明明应该知道却被遗忘的时候,更是适合了。
所以,关于生死烟,她的想法已经成型,现在已经开始开始着手准备了。
程元威并没有照郁扶摇的话做,反而把手更收了回去。郁扶摇的脸上已经浮现了疲惫的神色,窗外的天已经快黑了,这么高强度的看病,似乎对她的状况很不好。
“先用膳吧。”程元威没有等郁扶摇出声不满,便已经吩咐了下去。
郁扶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作罢。
“晚上……”
“晚上我要留在宫里。”这次是郁扶摇打断程元威的话。她担心程盛锐的身体。
“……行吧。”程元威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便答应了下来。
“皇兄我……”程元睿也想说话,程元威却只当没听见:
“怀守,睿王府的事情。还是要查清楚的好。”程元威这里是早就得到消息的,其他人那里,这么久了,估计消息也传的差不多了。该是要去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是。”程元睿无奈地低下了头,恭敬地应承道。
玄清殿的一顿晚膳吃得消无声息。
程元睿在晚饭后便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郁扶摇想了想,没有那么快就过去程元威给她安排的房间。
“皇上,我想和您谈谈。”郁扶摇说。
“正好。朕也想与你谈谈。”程元威淡淡地说。大手一挥,摆驾御书房。
事实上,摆驾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么晚了。也没有什么阵势需要摆的,程元威随意叫上几个暗卫,便带着郁扶摇,自己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除了某个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消息的。也许真的只是“恰巧”路过的贵人来请了一个安之后,其他的都很稀疏平常。
程元威自从那个贵人来请安之后。脸色便变得不好看了。
郁扶摇不好多问,只好在心里自己猜测着程元威脸色不好看的理由。
真是太难猜了。郁扶摇不由得感慨。猜不出来啊。
…………
御书房的灯火被再一次挑亮了。书案上堆着的奏折有些高了,程元威已经有几日没什么心情看奏折了,这也是必然的结果。
“你想说什么?”程元威看都不看那堆奏折一眼。反倒是先问起了郁扶摇。
“唔……”郁扶摇其实想说的,是皇上自己身上的毒。
“很难开口?”在郁扶摇还在组织语言的时候,久等不到郁扶摇说话的程元威已经先问他了。
“有一点。”郁扶摇老实地说。
程元威笑了:“你说话很是直接。这是你娘亲教你的?”
郁扶摇很奇怪为什么程元威会提到自己的娘亲,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他。便应答了,却是反问:“这就叫直接么?”
“……呵。”程元威想了想,笑了。“确实还是不算的。”
“朕很好奇,你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教出你这么一个女儿。”程元威笑呵呵地说。
“……”郁扶摇没有搭话,却是疑惑地看向了程元威,为什么又突然提到了“女儿”这种身份呢?
“朕在想啊,你这么一直穿着男子装扮,可不行。”程元威说,“毕竟是女子。若说先前在江湖上闯荡,女子行事多有不变,换成了男子装扮倒可以理解,但是,这毕竟已经是皇城之中了。”程元威很认真地对郁扶摇说着。
“您想说什么?”郁扶摇面露防备地问道。
“你可知道,朕若是要给你安一个欺君之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程元威露出了狐狸的笑脸,然而在下一秒,却是变了脸色,严肃而威严。
“……”好好的,怎么冒出一个欺君之罪了。郁扶摇站在御书房里愣了半晌,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郁扶摇的眼睛里露出了迷茫的色彩,看向了程元威。
程元威却没有再解释什么,就那么严肃而威严地看着郁扶摇。
郁扶摇这才终于意识到了程元威的认真,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她虽在轻功上有所成就,可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高手无数,根本没有跑出去的机会,而就算用毒,她身上的药粉也不可能支持那么长的时间啊!当即,郁扶摇往后退了十几步,退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心如擂鼓。
御书房的门口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了两个人,看不清面貌,就像两尊门神一般,肃杀之气奔腾而出。
郁扶摇不由得毕缩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开口了:“你不能这样!小锐还没有好,下针只能由我来,只有我能救他的!”
“朕有一整个御医院,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你?”程元威缓步踱了过来,淡淡地说道。
“那当然!”郁扶摇焦急又自信地说道。
“朕可不信。”程元威甩了甩衣袖,一副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