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始终无法解开。
于是从她上高中到大学,几年下来她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她与父亲本就不太亲昵的关系因为彼此心里有隔阂也变得更加生疏。
欧晴默算了下,距离上一次回家,似乎已经快一年了……
都说世间男儿皆薄幸,看她的父亲就知道了。
其实她的父亲并不坏,严格说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他虽然对第一任妻子和大女儿关心不够,可他对自己的国家和肩上的勋章是绝对的忠诚和负责。
可能绝大部分的军人都跟她的父亲一样,在他们的心里,国家永远高于一切!
国家需要像父亲这样尽忠职守的护卫者,但一个平凡的家庭若常年没有一个男人来支撑,终究会走向衰落。
可就算是像父亲这样的好男人,在妻子离世之后也能很快投入另一段感情……
虽然父亲这样做并没有错,可她始终无法接受父亲如此“无情”……
所以欧晴永远都不会相信有人会爱她一生一世!
人死如湮灭,不管多么深厚浓烈的感情,都经不起时间和变故的摧残。
爱情本身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今天或许非你不可,明天可能就已是兵戎相见……
欧晴时常庆幸,庆幸自己“没心没肺”,如果她的性格再拧巴一点,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快乐的自己。
如果性格不好,再遇上这种与家庭不和睦的情况,估计会得抑郁症。
她知道天上的妈妈希望她好好的,所以她每一天都尽可能的让自己快乐。
嗯,她要好好活着,不让妈妈为她牵挂担心。
“很晚了,你不困吗?”面对严谨尧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欧晴低头避开,淡淡转移话题。
“你困了?”严谨尧很识趣,既然她不愿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他不问便是了。
“废话!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她将手腕递到他眼前,没好气地轻斥。
他瞟了眼她腕上的表,“才十点,还早呢。”
“那你自己玩儿吧,我要回房睡觉了。”她推他的脑袋,要走。
听她说要回房,他连忙用力,脑袋重重压着她的腿,急道:“欧小晴,我现在动都不能动,你放心丢下我一个人?”
欧晴啼笑皆非,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要把眼一闭,一睁,天就亮了好么。”
“你说得轻巧,万一我半夜要喝水呢?”他不高兴地板着脸。
“那我倒杯水放凳子上,你渴了自己喝。”
“上厕所呢?”
“……”她无语凝噎,脸颊微微泛红,羞恼交加地瞪他一眼,“你若真要上厕所我留在这儿也没用啊,我又不能代替你去!”
“至少你可以把我扶到厕所去吧。”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肯让她走。
欧晴看着腿上明显耍无赖的男人,觉得他简直是无理取闹。
“严谨尧你到底想怎样?”她恼火,蹙眉轻叫。
“留下来陪我。”他抓住她不断推拒着他脑袋的小手,把厚颜无耻的要求说得理直气壮。
“我才不要——”她拒绝。
“乖!”他捏捏她的小手,极尽温柔地轻哄。
“我、不、要!”她一字一顿,坚决不肯妥协。
“你怕什么?我闪了腰,吃不了你!”严谨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戏谑道。
“……”欧晴的脸,隐隐发烫,狠狠瞪了他一眼,忿忿道:“这么冷的天你好意思让我在这儿干坐一晚上?感冒了你负责啊?”
“行!我负责!”他一口答应,言辞凿凿。
她目光轻蔑地睨着他,嗤笑,“呵!说得好听,你能怎么负责?”
“把我自己赔给你!”他说,一本正经。
“噗……”欧晴差点被口水呛了,真想给他一耳刮子,红着脸大骂,“神经病啊!我拿你来有什么用?”
被小女人如此嫌弃,严谨尧不乐意了,据理力争,“我怎么会没用?欧小晴你别小看我,我很厉害的!”
欧晴简直要被这不要脸的男人雷晕了,真想呛他一句你是能上天呢还是能入地啊?不能的话就别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厉害好吗!
“不好意思,你厉不厉害对我来说都毫无用处。”她哼哼,一脸不以为然。
“欧小晴,我很值钱的!”严谨尧气得很,活到今天第一次有人敢说他“没用”。
“就算你是稀世珍宝又怎样?我又不稀罕!”她翻了个白眼,撇嘴轻叫。
小女人说不稀罕他,严谨尧不高兴了。
瞪了她数秒,他突然勾唇,怒极反笑,弯曲食指动作亲昵地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口是心非!”
“我哪有?”欧晴一愣,紧接着坚决否认,被他笃定的语气搞得莫名其妙又哭笑不得。
“如果真的不稀罕我,下午看到我的时候哭什么呢?”严谨尧说,笑得不怀好意。
欧晴呼吸一窒。
狠狠咬了咬唇,她红着脸冲他嚷,“那是被野猪吓的好么。”
他点头,“好,就算你被野猪吓哭了——”
“你才被野猪吓哭了!”她羞恼地骂道。
“可当时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叫我?”对她的插嘴恍若未闻,他自顾自地问道,盯着她的目光犀利无比。
“……”欧晴哑口无言。
见她答不上来,他笑得越发嘚瑟。
“你的名字顺口点呗!”慌乱下,她随便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