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在用长枪刺穿一匹马后,骑兵从他身两侧飞奔而过,他在颤抖的地面上踱步,拔出背负的大刀,一刀自上而下劈开一个武陵士兵和马,然后在疯癫的嘶吼中狂舞着大刀,应者纷纷倒地。 来回疾驰的赵云用枪刃划过满月拍打在刘磐后背,刘磐向前飞扑了一仗倒地,鲜血从被牙齿割破的嘴唇间流出,晕厥过去。
当刘磐醒的时候,他正被江陵士兵抬着穿过城门洞,他发出自己也听不清的话语,起身看见抬着他的士兵,望见眼前狼藉的战场,便已经知道自己被救了,还要再忍受一次失败。苦涩,似乎已经流了下来。
赵云军只围不攻,并且把北城门空着。刘磐负手在军营中一万多士卒的请战目光中多来夺取,好几次向转身向士卒们说话又不忍直视士卒们请战的目光而叹口气继续踱。军营门中跑进几个亲兵,刘磐上前问道:
“向州牧大人的求救兵发出去了吗?”
“敌军不仅把北城门空着,而且直接不设兵,不阻止我们传讯,通讯兵们都已经到了襄阳地界。”
“嗯,那就好。”刘磐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转身对士卒们说:
“家在城中的士卒们今晚就回家休息吧,家不在城中又不守城墙的也可以在城中转悠转悠。”
放假休息,士卒们却发出一阵哀叹失望声。作为士兵却无法去战斗,是该叹息失望吧。
月色悄然临近了,惨白的月光同时照在城内城外的大地上,江陵城下帐篷一帐接着一仗,张绣赵云在营地前点了篝火煮了烤着肉和将士们谈天,帐篷中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的亮了,宛如安详的万家灯火。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全然没有睡意,都希望敌军来攻城好痛快地打一场,有的用枪戟击打着城墙,有的极尽臂力向江南军射火箭。
夜色突然间深了,明月躲进了云朵中,等它出来时,惨白的月光变得更加冷清,宛如尸骨般的白撒向地面。
“敌军攻城了,攻城了。”
正在向江南军营射箭的东城门队长听到从南方传来的喊声,边收拾行装边对副队长喊道:“你带领麾下严守此城门,我带部分兄弟去支援,敌军攻城就马上通报刘磐将军。”
“是。”副队长也想去支援南门。
江陵南门,紧贴长江,周仓贾诩的水军层叠着横在江中江陵南城墙外。贾诩看着长沙武陵大得多的庞大城墙,黝黑的青石板诉说着城的沧桑悠久,城墙上的士兵不仅没有遭到突袭的惊慌而是炙热的好战的眼神望向江中的来敌。
贾诩向周仓打个招呼。周仓几步攀到桅杆上吹几声口哨,嘹亮的口哨声向四周传递,听到了的船只上的江南军纷纷拿出准备好了的火箭射向江陵城。
数千支火箭宛如密集的流星,击打着江陵城墙上,呼呼间,城墙上堆积的粮草被点燃了,江陵士兵去扑灭火,却只是被继续射来的火箭点燃了军服,然后在地上一滚熄火。火箭变得更密集了,噗通间,城墙上防止攻城用的滚木火油被点燃了,靠近城墙的江南军扔起了火把,火把打在装火油的木桶上,噗通间燃着的火油倒了一地,然后被密集的火箭处处点燃,江陵城上俨然成了一片火海。
刘磐带着大军赶到的时候,看见城墙上的士兵在火海中乱窜,躲避着火箭,并且有士卒不顾自身安危趴在城墙上向江南船只射箭。刘磐悲壮的喊道:
“弟兄们都退到城下城门后吧!只要不被他们破门而如就行。”
刘磐带着士卒严守在城下,城墙成了一把超大的伞,帮他们遮挡着火箭雨。却突然间发现不少火箭越过城墙射到城内,火箭射不到城下的士卒,而是击打在一栋栋木质房屋上,溅出噼啪的火花。而有的火箭射在贫苦人家的稻草屋上,稻草屋倏地一下被点燃了,里面惊慌的人咒骂着跑出,而紧贴着稻草屋的木房也被点燃了,含着湿气的梁木在燃烧中冒出袅袅黑烟。
刘磐看着翻卷而上的黑烟在江陵城上空盘旋,宛如一片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又望着眼前的火红色,流淌全身的热血在逐渐温暖的火光下渐渐变得冰凉。
他嘶哑着对亲兵说:
“开城投降吧。”
幽冷的月光在江陵城上空的烟雾中散射,沾满污垢后洒在城内,城内还是一片狼藉,蔓延扩散的火渐渐被人们扑灭。扑灭火后辛劳的人们在烟尘弥漫中沉沉睡下,而房屋被烧的流浪者却只能忿忿捶打着地面,然后席地打起呼噜。
张绣骑着马缓缓进入江陵东城门洞,迎面而来的是自缚起来的刘磐坚毅的目光。张绣赶紧上前为刘磐解开绑着他的绳索,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刘磐将军的大名我张绣在宛城时就有耳闻啊。”
刘磐冷哼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站在张绣面前。
“我军把北门空着,就是给刘兄弟留条后路,刘兄弟为什么不跑呢?”张绣没察觉刘磐的不耐烦,继续说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磐之所以不跑,就是不想再输了。”刘磐突然惊起向张绣吼道,已经缴械了的江陵士兵也纷纷怒目而视江南兵,刘磐转身背向张绣向士卒们使了个眼色才停息。
张绣想起事先计划好的策略,后退聚拢江南士卒,说道:
“我张绣要的也不是这个江陵城,而是整个荆州。你刘磐只管逃到襄阳躲好,不日我将兵破襄阳。”掌握江南四军后,张绣的视野也在渐渐上升,不在是历史上目光短浅的小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