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五人喝道,然后纵马上前,顿时围着刘备,截了刘备的归路。
刘备本来还天真地打算反击,但是当长枪长戟大刀接连不断地压在他身上时,就只能趴在翻滚躲避了。
这一刻,刘备宛如一位接受酷刑的阶下囚,再也没有了一方诸侯的样子,更别说大汉天子了。
关平率领苟延残喘疲弱不堪的士卒们进入许昌城,来到城墙上,只看见蒋琬望着许昌承若高耸壮观的皇宫发呆,却又忧心忡忡,额头上平添了几丝白发,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二十岁的年龄,却似乎已经经历过了人生风风雨雨,多了些成熟的魅力。
关平说道:“军师。”
蒋琬点点头答道:“嗯,回来就好。”
关平问道:“陛下还在城外,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呵,”蒋琬苦笑一声,“看看城外吧。”
关平望向城外,在渐渐熄灭的火海中,曹操六人围着刘备,用枪身、用刀背敲击着刘备,刘备缩成一团,挨打。紧闭着双唇,虽然遭受着无尽的痛楚,也绝不哀叫一声。面色刹白,在晃动的火色中格外明显。身上的黄色龙袍,已经被刘备肌肤渗出的血液染红了。
“可恶!”关平大喝一句,“我要去营救圣上!”说着就向城下走去。
“算了。”蒋琬叫道,关平停下,回身望向蒋琬,面有愤色,蒋琬接着说,“以现在的局势,许昌城免不了被曹操攻破,纵使是许昌城破后再辗转流离各处,终究也不过是个败字。陛下明白这一点,就让你率领着士卒们回来了;而他自己,恐怕就没想过回到许昌。想来陛下输得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输了,不想再逃了啊!”
关平喝道:“我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但我们这些做臣下的,却应该时时刻刻为陛下着想。现在陛下还没死,我们怎么不下去解救呢!”
蒋琬淡淡叹道:“唉,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要是陛下愿意回来,刚才就会趁乱和你一起回来了。再者,那围着陛下的五员曹军将领都是绝世良将,可以以一当十之辈,你就算带着千军万马出去,只怕他们也可以在弑杀了陛下后全身而退。”
“但是,”关平说道。
“不好!”蒋琬望着城下,目光一凝,打断了关平的话。
城下,曹操觉得刘备遭受的惩罚也就够了,曹操叹道,“想当初你和关羽张飞二人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关羽张飞离开人世也很有一段时日了,然而直到今日你才兑现诺言啊!”
“要杀便杀,休要废话!”刘备一边忍受着钝器的攻击一边一字一句回答道。
曹操遥遥头,回身走几步,弯腰捡起刘备掉落在地上的右手剑,“嗯?”曹操握住剑柄,只感觉一阵异样,随意便不露形色,回复正常,缓缓走向刘备,张辽让开一条路,曹操来到刘备身后,用刘备的右手剑轻轻一刺,从后背刺入,穿透心脏,从前胸刺出。
然后剑猛地拔出,血花飞溅,刘备哀嚎一声动作停滞,倒地身亡,躺在地上望着晴青天,目光炯炯,想要和青天交流些什么,却没有机会了。
曹操不由感到一阵兔死狐悲之情,对张辽五人说道:“走吧,待大火平息之后,我们再率领士卒们一举攻下许昌城。”
曹操等人离去,刘备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许昌城外的火海中,说是孤零零,但其实周围还有众多正在火焰中燃烧的士卒们的尸体,有万余人陪葬,大概对得起刘备大汉天子的名号了。刘备的尸体也渐渐被点燃,“吱吱吱”,身前不管是下里巴人还是王侯将相,死后都变成他们本来的物质,不过是一些蛋白质、一些油脂罢了,都是易燃物,在火中一烧,就变成一堆灰了,和普通的灰尘尘埃也没什么不同。
“啊啊——”直到刘备的尸体燃烧为熊熊烈火,关平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前一刻刘备还和他并肩杀敌,这一刻就消散于天地间了,不可置信啊!原来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什么帝王万岁,与天地同寿,不过是场笑话啊。
蒋琬静等关平嚎叫一段时间,看关平渐渐平息下来,拍打关平的肩膀说道:“坦之关平的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里随便说一下关平,在《三国演义》中是关羽的养子,正史中却是关羽的长子,出生在178年,现在24岁,历史上和关羽同时被吕蒙擒拿,杀害。
“怎么办?”关平不明白蒋琬的意思,莫名的问道。
蒋琬淡淡说道:“许昌城中粮草甲胄充足,百姓无数,还有士卒两万,若是退守汝南新野,依附张绣,也许还能成就一番王霸之业。”
“这,”关平渐渐明白过来,就是蒋琬要立自己为君主,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从前跟着关羽刘备混,他们才四十来岁,正值壮年,春秋鼎盛,根本轮不上关平思考这些事,没想到,刘备就在这一刻撒手人寰了,关平沉吟一会说道,“先撤军回汝南再说吧。”
“好的。”蒋琬答道。曹操攻城在即,关平蒋琬二人各自整顿军马,准备撤出许昌,回到汝南。
大火又烧了一个时辰,已经是晌午,在烈日和烈火的烘烤下,双方士卒们都是汗流浃背,尽量距离火海远一些。
曹操淡淡地说:“让士卒们就地造饭,再多饮些水,火灭后我们就挥军攻城。”
许昌城内的关平蒋琬,也让士卒们狼狈地吃一些饭,天热,多喝点水。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