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所有人都疯了······我们在墙壁上掏出射孔胡乱朝外面开火、扔手雷,我们根本就不敢抬头,因为有一帮恶棍专打我们的脑袋!即使是这样,同志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倒下,额头上一个深深的弹孔里,红色的血和乳白色的脑浆汩汩而出······我亲眼看到一位营长在指挥冲锋的时候被远处飞来的子弹削掉了半边脸,两名士兵冲出去想抢回他的尸体,结果在不到三秒钟内,一个被一枪射穿了太阳穴,一个被一个射穿了心脏!我们寸步难行,谁也不知道那帮战场幽灵躲在哪里,会在什么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就算把装甲车开上来也不管用,他们有重型狙击步枪,要打穿我们的装甲车就跟用筷子戳穿豆腐一样的容易。我们至少有三辆装甲车就这样被他们干掉了,车组成员非死即伤······听说在主攻方向,就连老虎团的团长都被狙击手打死了,真是不幸啊。”
“华军侦察兵主动提出帮助我们肃清城里的狙击手,指挥官满心感激的同意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的狙击手没有经过系统专业的训练,装备也不如伪军狙击手——事实上我一直怀疑是花旗军的狙击手在狙杀我们!但愿我们的同志能尽快清除这帮臭虫,被人在暗处用狙击步枪瞄着脑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士兵日记之幽灵之间的较量》
对政府办公厅的进攻又一次被打了回来,层层叠叠的尸体几乎把进攻路线给塞死了。正面进攻啃不动,迂回包抄也不行,不是被地雷炸就是被狙击手当靶子打,没办法,这座城市就这么大,迂回空间太少了,只能硬拼。在尖刀连连长连声怒吼中,团里调来一个高射机枪排,代替打得炮管发红的机关炮对准敌军阵地狂扫。高射机枪当然奈何不了连机关炮和迫击炮都啃不动的坚固工事,但是那猛烈的火力还是把好几个火力点给打哑了。这种重机枪可不像班用机枪那么好脾气,挨上一枪不死也残废,打中脑袋脑袋就炸成十七八块,打中胸口胸口就开出一个碗口大的前通后透的大窟窿,打中四肢······整条腿或者胳膊都被截断。要是连中两三枪,那么整个人都给炸碎了。趁这个机会,一排兵冲上去搬尸体,再不把尸体搬开就没法进攻了,除非你愿意用坦克辗出一条血路来——只怕驾驶员首先就会崩溃,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排长趴在地上用望远镜盯住敌军阵地,他看到一名伪军机枪手被高射机枪活生生的碎尸万段,血都从窗口喷了出来,冲射手们叫:“打得好!再加把劲,我替你们请功!”
射手们冲他憨憨一笑,十有八九是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他用最大的嗓子重复,还没有说完,头顶传来一阵尖啸声,一连十几发迫击炮炮弹砸在机枪阵地上,尖锐的弹片凶狠地撕咬着它够得着的一切。排长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士兵就这样被硝烟淹没,惊呆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才确定这是真的,狂叫一声冲上去,推搡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喊着他们的名字,想看看有没有活下来的,哪怕一个也好。没有,一个也没有,全死了,不是被弹片割倒就是被爆炸波活活震死了——那是大口径迫击炮,用的还是高爆杀伤弹,一炮打下来,十五米内休想打到一具全尸,十几发炮弹在几秒钟内砸在屁大一个排级机枪阵地上,杀伤力可想而知。排长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胸口憋得作痛,他想放声狂吼,却吼不出声来;他想骂人,却不知道能骂谁,他把怒火都撒在了被炸得破破烂烂的机枪上,抡起一根还带着几个部件的枪管狠命的往地上砸,边砸边带着哭腔嘶喊,发泄着怒火。
“混蛋,把你脸上那不值钱的玩意收起来!”
一声威严的大喝从身后传来,排长扔掉枪管转身对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怒目而视,结果一转身就挨了一巴掌,他愣了一下,讷讷的叫:“团长······”
团长两眼喷火,指着排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真的是一名战士吗?你真的是一名老兵吗?比一个小姑娘都要脆弱!你给我记住,在战场上你可以流血可以流汗甚至连肠子都可以流出来,就是不能流泪!再让我看到你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我就亲自毙了你!”
排长挺直了胸口:“是!!!”
团长一手把他撸到一边,怒喝:“把120迫击炮架起来,轰死他们!”刚下完命令就被排长扑倒,一串子弹贴着他的头皮削了过去。
数门好不容易才运过来的120毫米迫击炮架了起来,沉重的炮弹装进炮筒,一拉炮绳,“咣咣咣咣!”一排炮弹打着旋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大楼上,大楼顿时被硝烟和碎石笼罩,那面怎么看怎么刺眼的军旗被爆炸波抛向高空,扯得粉碎。一直被动挨打的老虎团将士们发出阵阵欢呼,大叫:“打得好!打得好!”受到鼓舞,炮兵们打得更狠了,都打出了每分钟六发的高射速。一辆伤痕累累的t-55步履蹒跚的开了过来,主炮对准大楼,加入了炮击的行列。“轰!”一发穿甲弹打过去,大楼墙壁被打出脸盆大的一个窟窿,硝烟裹着烈焰从窟窿里喷出,里面的人估计死得很难看,不被炸死也得被震死。可惜那是一发穿甲弹,对
非装甲目标杀伤力大打折扣,如果打进去的是高爆燃烧弹,里面再多的人也完了。
“咚咚咚咚!”
一连几炮轰过去,大楼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