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班长嬉皮笑脸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少林小兵报告,在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两架直升机渐渐飞远。
当这两架直升机在天空中只剩下一个黑点之后,那段被血与火淹没的公路上,一辆已经变形的卡车车门被踹开,一名少佐从里面滚了出来。他没有受伤,只是身上已经没有明显的生命痕迹,他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就扑在一具被打得稀烂的尸体身上,胃里的东西一古脑的吐了出来,当他看清楚自己正对着死者被子弹绞得稀烂的脸哇哇呕吐的时候,吐得更厉害了,呕吐中,眼泪和冷汗涔涔滚落。太惨了,这么多人转瞬间就被两架直升机的火力绞得粉碎,如此血腥惨烈的场面让这名刚从军校出来不久的年轻军队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甚至忘记了逃跑,就那样一个劲的呕吐,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就干呕着,撕扯着自己的衣报,发出一声声披肝沥胆的哭吼声。
这个幸存者并不知道,他还能跪在死人堆里发疯似的又哭又吼,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战争是最可怕的魔鬼,时刻吞噬着千万人的生命,而放出这个魔鬼的,偏偏是人类自己。
第三师团指挥部被打掉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其时,第三师团虽然跟快速反应师血战数场,伤亡不小,但仍有近两万人马,如此雄厚的兵力,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快速反应师和空中突击师拼尽全力发起海啸一般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被击退。照这样打下去,第三师团不敢奢望能反败为胜,但至少可以较为完整的撤回北加海岸市区。然而,在战事最吃紧的关头,指挥部却被人打掉了,就好比在重量级拳击比赛里落了下风正在苦苦招架、脑袋却挨了重重一拳,大脑当场当机的拳击手一样,整个人都蒙了,面对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只有被虐的份,很快就阵脚大乱。快速反应师和空中突击师得理不饶人,攻势越发的凶猛,陆军航空兵和空军更是将第三师团列为重点照顾的对象,武装直升机战斗轰炸机轰炸机强击机炮艇机来了一波又一波,失去指挥的第三师团在这极其凶猛的空地一体火力打击之下节节败退。在傍晚时分,打断了马来西亚的脊梁的韩枫摔领狂风旅和风暴旅乘坐直升机和地效飞机以惊人的速度赶了回来,加入战场,这两个实际战斗力只相当于平时一个加强旅的步兵旅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第三师团压垮了,接连几道防线被打得粉碎
之后,第三师团丧失了斗志,纷纷放弃了阵地,争先恐后的朝北加海岸市逃去,每一段公路都被汹涌的人潮和车辆塞得死死的,任凭军官们怎么疏导也无济于事,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华国空军机群一波接一波的从公路上空掠过,投下暴雨一般的凝固汽油弹,隆隆震响撕裂了混凝土浇成的公路路面,每一枚炸弹投下去,都要在地面上制造出一条长达百米的火龙,高温气浪卷着烈焰席卷一切,就连钢板也在高温中融化,大批东瀛士兵被从天而降的火雨浇成了火人,奔跑着,哀号着,翻滚着,最后无助的倒在被烧得滚烫的路面上,炽红的气浪一圈圈的扩散,每一具尸体都被烤成了炭柱,油脂流得到处都是,接着,高温让这些油脂也燃烧起来,那个味,幸存下来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华军像狂风一样在后面穷追猛打,断后的部队一支接一支被一扫而空,柳哲甚至带领一个旅以四十多辆坦克为尖刀朝着第三师团中间猛插,劈开一条血胡同滚滚向前,谁挡在他的前面,只有死路一条。极度混乱的第三师团没能及时组织阻击,被他势如破竹的一插到底,打穿了整个防御纵深,然后,他们在自己后方一个y形公路交叉点发现了这支杀得两眼发红的虎狼之师。这是通往北加海岸市的必经之路,防守这个战略要点的一个不满员的大队在飞机大炮坦克轮番冲击之下,不到一个小时便伤亡殆尽,阵地易手,这意味着第三师团主力的退路被切断了,一万多人被堵在距离北加海岸市约二十公里远的地方,北加海岸已经在望,然而柳哲横刀立马挡在中间,这咫尺之遥,竟然无法逾越。
第三师团的崩溃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后果,第五师团侧翼完全暴露了!风暴旅沿着从第三师团防线上撕开的口子朝着第五师团两个旅团之间的接合部猛插,自知形势危殆的第五师团在师团长阁下充满不甘和愤怒的咆哮中放弃了第一步兵师这颗啃不动蒸不熟锤不扁砸不烂的铁碗豆,火速撤退。他们撤得倒是快,可惜,他们还是小看了第一步兵师。一直窝在巴冷县城里装缩头乌龟,怎么啃都啃不动的第一步兵师抓住了机会,露出了剪刀般锋利的牙齿,旋风一般杀出,会同炎龙军团两个旅,狠狠一口咬住了第五师团的尾巴————这段尾巴还不小,足有两个联队,四五千人。如果说第一步兵师是龟,那肯定是鳄龟,不光有厚厚的盖甲,叫人想咬都没法子下口,还有一口尖利的牙齿,足以将人的手指整个咬下来!压着第一步兵师打了好一段时间的第五师团,现在开始尝到这只好斗的鳄龟的厉害了。
第八师团的情况
更加糟糕,跟第一集团军一轮硬碰硬的对攻下来,血都快要流干了,特别是在失去空中掩护之后,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他们的损失就超过了此前几天战斗的损耗的总和!现在第三师团、第五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