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又一次响了起来,这回发表演讲的是亚纳耶夫,这位老兄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沮丧和一丝凄凉,有气无力的要求他的支持者停止一切行动,不得对入城的伞兵部队采取任何形式的抵抗,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言下之意就是我今天彻底的认怂了,要勒要捅你随便,不必跟我客气。接着,亚佐夫元帅也下达了命令,让城里的军队努力配合好第45空降师,尽快恢复莫斯科市区的秩序,逮捕叶利钦等企图分裂国家的野心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对叶利钦的愤怒是常人无法想像的,一切都让这个搅屎棍给搞砸了,现在他们完蛋了,就算是死,也得拉叶利钦陪葬!只要能拉叶利钦一起完蛋,配合一下博罗西洛夫又有何难?
紧急状态委员会那帮难兄难弟先后发表讲话,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让叶利钦的面色苍白一分。如果是放在昨天看到紧急状态委员会举手投降,他会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但是现在,那帮家伙沮丧的语气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兔死狐悲,博罗西洛夫突然发难,紧急状态委员会被阿赫罗梅耶夫元帅亲自率领斯纳茨贝兹特战旅一网打尽,第45空降师正兵分数路朝这边浩浩荡荡的杀来,他的死期也快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总统大人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像个焦急万分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那长长的叹息,就连石头都会为之落泪。温格那标志性的微笑已经彻底凝固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愣愣的瞪着屏幕上的大进军的场面,不知所措。现在他终于知道,离开了实力,再强大的谋略也难以发挥作用!面对已经愤怒欲狂的苏联红军,这位颜色革命专家感到一阵本能的畏惧,他不能不怕,因为他正在挑战的是一头让整个蓝色星球战栗了几十年的红色巨兽,不是罗马尼亚或者伊拉克这类不入流的国家!
苏联红军是红色帝国穷一国之力,数十年如一日培育出一头恐怖的猛兽,它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信念,哪怕是苏联最高领袖也不敢踏过他们的底线。温格和叶利钦的所作所为已经将这头猛兽的怒火撩拨到了极限,博罗西洛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远远的传来了几声枪响,叶利钦一哆嗦,仿佛那子弹就打在他的身边一样。他抓住温格的手,一迭声的问:“温格先生,怎么办?怎么办?叛军马上就要打到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温格很想哭。他是政治家,又不是军事家,搞搞颜色革命他挺在行,叫他指挥打仗,估计他的部队会先给他一记黑枪再上战场跟敌人拼命,现在呼啦啦来了一个武装到牙齿的空降
师,你让他怎么办?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跟叶利钦同生共死了,那不是犯二嘛,躲在大使馆里遥控指挥多好!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很冷静,好歹他还有外交豁免权,小命还是有点保障的。
只要不是被当场击毙,他就有可能活着回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到叶利钦急成那个样子,温格再不擅长军事战略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一回军事家了,沉声说:“总统先生,冷静,冷静!别看叛军来势汹汹,其实他们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他们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向我们开火的,因为枪声一旦在这里响起,就等于内战爆发,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去承担如此亚重的后果!”
叶利钦直跳脚:“可是,带部队过来的是博罗西洛夫啊!那头公牛,行事从来不顾及后果,一旦发了怒,就算是总书记也镇不住他!他真的敢向议会大厦开炮的!”
温格说:“那就赶紧让支持者和士兵们组成人墙,死死的将他们挡住,同时让亲信组织一些人手,万一情况不妙马上掩护我们向大使馆那边撤退!”
哦,对,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躲进花旗国大使馆嘛,惹不起,我们总躲得起吧?叶利钦马上让心腹去安排。
议会大厦楼下,不安的气氛越来越浓,叶利钦的支持者骚动不已。虽说他们是支持俄罗斯独立,苏联解散大家各过各的,但如果要他们拿命去支持,那就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如今国家暴力机器已经开动,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大军正杀过来,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哪里还能保持冷静?早就有些人趁着雷霆还没有落下,偷偷的溜了。而很不给亚佐夫元帅面子,违抗国防部的命令没有向议会大厦发动进攻,相反还自发的在周围修筑工事,保护这幢大厦的那个伞兵团更为尴尬,一边是他们前天才宣布效忠的俄罗斯总统,一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该何去何从?很多伞兵神情迷茫,就算你对着他们的耳朵放声大吼,他们也得过了三四秒钟才能作出反应,很多士兵任凭军官吼得声嘶力竭,理也不理,自顾着交头接耳,第45空降师还没有到,他们的军心就已经大乱了。
叶利钦的特别助理走了下来,站在高处举着喇叭大声说:“大家不要乱,大家不要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紧急状态委员会无计可施之下的疯狂行动罢了,我们已经挫败了他们无数次阴谋,这次也不会例外!那些伞兵不敢朝我们射出一枪一弹,他们更不敢朝神圣的议会大厦开炮,充其量也只是将我们包围起来,向我们施加压力罢了!让我们团结
起来,集中一切力量跟野心家们作最后的决战,让全世界看到我们的英勇和对民主的渴望,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热爱民主的人民的!”
讲话很有激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