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想,便想到,师父定是在调息,说不定正在紧要关头,不容打扰,便站在房门外,一动不动。
她仿佛雕像一般站在那里,声息俱无,宛如进入龟息之态,却是开始站桩。
似是经过了半个时辰,屋里响起萧月生温润的声音:“南云,进来罢!”
江南云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陡然一亮,随即恢复如常,神光敛起,应声道:“师父我进去了。”
她慢慢推门,踏进屋子,见萧月生盘膝坐在榻上,脸上神光奕奕,光华流转,仿佛一块儿白玉。
她一怔之后,师父果然是负了伤,境界比先前浅了一层,做不到返朴归真。
“师父,你的伤可好了?”江南云忙问,坐到榻前绣墩上。
萧月生摆摆手:“无碍了,……你可完成我吩咐的事?”
“幸不辱命!”江南云轻轻一笑。
萧月生点头,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好,好,这就好!”
他眼中露出赞许神色:“嗯,南云,这一阵子你没有懈怠,武功大有进境!”。
玉佩之中所蕴力量,乃是天地之力,寻常高手,稍一碰触,必被反噬,有性命之忧。
江南云笑靥如花,美不可言,却尽量压抑着。
“师父,究竟如何救大师伯?”江南云收敛笑意,好奇问道。
萧月生沉吟片刻,道:“具体情形,看看再说,此事我殊无把握,莫与别人说。”
江南云黛眉一挑,道:“也不跟齐师弟说?”
萧月生道:“他嘛,倒是要说一声,需得他配合才成。”
“走罢,开始罢。”萧月生起身,下了床榻,将身边的几枚玉佩收入怀中。
长沙帮总坛
大门紧闭,人们围在外面,议论纷纷,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忽然关上了门。
有长沙帮的弟子在解释,说是临时有事,大伙儿先等一等,过了中午,下午才会开门。
人们纷纷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长沙帮的弟子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他们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议论纷纷,大厅之外,江南云与齐元翰,还有宋梦君,三人站在一起,盯着大厅。
“师姐,师叔究竟要做什么?”齐元翰迷惑的问。
江南云神情凝重:“正在试着救大师伯,看看能不能将大师伯拖回来。”
齐元翰满脸惊讶,师父已经殒命三天了,死得不能再死,岂能再复生之理,莫不是师叔受刺激太过?!
宋梦君一身素淡罗衫,冷若冰霜,气质如冰雪,冷艳孤傲,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念。
她轻声道:“潘帮主他能救回来?!”
江南云摇头:“师父说,他并无把握,但总要一试,成与不成,全凭天意!”
宋梦君点头,有些了解,死马当活马医,救了一次,也算是对得自己良心,求个心安罢了。
萧月生在大厅中踏着禹步而行,身形缓慢,每一脚踏出,如山岳落地,地面随之一颤。
他微阖双眼,禹步走的是天罡北斗之势,精芒在眼缝中流转不休,双手结印胸前。
他每踏出一步,双手随之变化,结成另一印,一步一印,变化繁复,若是平常人,断难记住这般多手印。
一枚玉佩放在棺材上,其中光华流转,似乎有了生命,一闪一闪,时隐时现。
萧月生便是绕着这方玉佩而行,禹步重如山岳,每一步踏出,都是沉重浑凝,周身气势宏大。
两圈过后,周围的幔帐开始飘动,似有风吹过来,但外面明明没有什么风。
当他绕行五周,风越来越大,整个厅中被吹得东翻西歪,幔帐已经被吹得贴在墙角,桌椅都移了位置。
他微阖双眼,仍踏着禹步而行,身上衣衫纹丝不动,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棺材上的玉佩也不动,一闪一闪,里面的光华像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生机盎然。
萧月生脚下不停,步子越走越快,每一步下去,地面一颤,如同地震之中。
风越来越大,仿佛龙卷风一般,屋里的东西被卷到空中,不停的旋转。
又绕行五圈,他身形骤然停下,狂风顿时一敛,消失无踪,东西散落地上,一片狼藉。
萧月生一动不动,微阖双眼,调息片刻,拿过来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