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花房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漂亮,里面的植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葱葱郁郁,让人心生愉悦。
“树常青易,人常青难。”宠正宏感叹道:“宠家兴了这么多年,终于碰到坎了。”
“爷爷早先还安慰我,现在自己也说这种丧气话。”宠唯一不赞同地道:“不招人妒是庸才,有人眼红宠家才会千方百计地钻空子,等这风波过去之后,宠家还会像以前一样。”
宠唯一的眉眼很像萧秋,性子又像宠铮道,只是不如宠铮道那么敦厚,决绝尖锐的齿牙平时是看不到的,这也是让宠正宏担心的地方,担心她一想偏,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你现在是大人了,”宠正宏道:“从今往后做事要有分寸,不要一味的随心所欲,爷爷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以后的路你只能依靠自己。”
宠唯一莫名伤感,鼻头一酸,眼泪又要往外冒,“爷爷说什么呢,爷爷一定会健健康康活到一一儿孙满堂的时候!”
“看看,这就是小孩行径,动不动就掉金豆子!”宠正宏粗糙的大手拭过她的眼角,留下火辣辣的感觉。
“可是爷爷从来不说这种话……”宠唯一觉得恐慌,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害怕宠正宏离开她。
宠唯一没有父母,宠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她还这么小,宠正宏想想就心疼。经这一次事,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老了,以前两三天不睡觉也能出任务,现在只熬一晚上,这把老骨头就像要散了一样。
他意识到自己能照看宠唯一的时间不多了,她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会保护自己他怎么能走的放心?
“我只是跟你说说,”他笑道:“爷爷会长命百岁的。”
“不止是百岁,”宠唯一抹掉眼泪道:“爷爷要活到两百岁才行!”
宠正宏拍拍她的手背,“还哭什么,一一这样说,爷爷就活个两百岁,活成人精!”
宠唯一破涕为笑。
直到深夜,裴轼卿才赶回奉一园,他看到宠唯一的第一眼就道:“事情有转机了。”
这是这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她连忙问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这两天,”裴轼卿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道:“从现在开始就不用担心了,爸妈的遗物很快就会被送回来。”
心头巨石落下,宠唯一几乎要喜极而泣,她重重抱住他的脖子,重复地道:“谢谢,裴叔叔,谢谢……”
“真傻。”裴轼卿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
裴轼卿的动作很快,中央虽然没有恢复宠铮道的烈士称号,但相关媒体已经开始转向,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又对宠铮道生前的功勋大加赞扬,这一场来势汹汹的风波,很快就被逆转。
期间宠唯一没和其他人联系过,现在事情告一段落,她拨了个电话到罗茂那里。
宠家的事谁也不敢插手,其他人避都来不及,更不会主动上门,仅仅罗茂跟何昭尉还在为她奔走。
不管是有心无力还是有力无心,宠唯一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加深了一分。
傍晚时宠铮道和萧秋的遗物被恭恭敬敬地送了回来,两人加起来还没装满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箱子,宠唯一接过之后就上楼去了宠铮道的卧室。
自从父母死后,她不允许任何人进这个房间,连普通打扫也不行,一切,都要保持他们离开时的样子:没有用过的笔,看到一半的书,蝴蝶标本……
推开门就是一股呛人的灰尘味,她打开灯,房间恢复明亮,东西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
打开箱子,宠唯一拿出里面的东西,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放好。
把全家福立在床头上,她抚摸过照片上的人,笑了笑又转身把墙下的立柜打开,把几本日记放回去。
仔细巡视着房间各处,瞥见墙上的裱好的油画有些歪了,她挪了张凳子过去,移动着画的位置,等到端正之后才下来。可脚刚落地,墙上的画就脱钉摔下来,碰在地上,四分五裂。
心紧了紧,宠唯一连忙去检查画有没有摔坏,拿起裱框时,一张纸片从里面飞了出来,她拾起一看,竟是一张照片。
诧异地看着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她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照片的背面有娟秀的字体写着:
“愿我们白头到老!”
落款是梅心。
白头到老?宠唯一怔了一下,又看了时间,顿时松了口气,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吓她一跳,还以为是爸爸的情人。
那时候的爸爸真年轻,跟她记忆中的成熟男人差别很大,不过眉间真挚的喜悦却没有变过。
拾起画和意外的收获,宠唯一把画立在柜子上,又瞥一眼照片上的人,总觉得梅心这个名字很眼熟。
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她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翻出那次在东维悄悄拍出来的照片,对比下来,果然照片中的梅心就是当时合照中立在宠铮道身边的那个梅心!
梅心梅菲,没心没肺,这还是当时殷素素调侃说出来的话,她顺势就记住了。
照片的女子青春洋溢,是典型的东方美人,原来爸爸在和妈妈结婚之前还跟女学生谈过恋爱,一直以为他顽固,没想到也有这么前卫的时候。
梅心,爸爸爱好梅花也是因为这个吧!
“在笑什么?”裴轼卿推开门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傻笑,连有人进来都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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