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正国同志在选举的前夜,跑去打麻将?”王学平皱紧眉头,故意重复了一遍杨天印的话。//无弹窗更新快//
“是的,我有证人。”杨天印硬着头皮做了肯定的回答。
其实,话说出口他就已经后悔了。只可惜,泼出去的水绝无收得回来的道理,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实权很重的省委组织部长。
“天印同志,照你这么说,市选举委员会的责任很大啊?”王学平心里暗暗冷笑不已,杨天印也许是省里某个派系推出来的牺牲品,成心要攀咬高正国。
在王学平看来,杨天印当了多年的正厅级专员,不可能连最基本的官员城府都没有。杨天印身为前任代市长,现任市委副书记,他居然当着王学平的面,攻击高正国,可想而知,他是想把高正国也拉下水。
按照官场上的特殊运行规律,书记即使再恨市长,也不可能在选举上面做文章。
因为,按照上边约定俗成的看法,市长落了选,书记就是第一责任人,那是无能的表现。
身为市委书记的高正国,除非是脑子进水了,绝对不可能干出自毁长城的傻事。
“是……是这样的……”杨天印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挺住了。
王学平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由于选举失利,杨天印风光的仕途之路,在很大的程度上,必将嘎然而止。
等待着杨天印的,很可能是省直某个机关的虚职领导,也可能是省人大或是省政协的某个无足轻重的岗位,也许是主任委员,也许仅仅只是人大或政协的普通常委而已。
站在王学平的立场上。杨天印把高正国咬了出来,正中他的下怀。
实际上。光阳光市的政局越是混乱,王学平可以发挥的空间就越大,相应的,处理起市长选举中的跳票事件,难度也就越小。
“天印同志,你说你有证人?”王学平丝毫也不放松地盯住杨天印。
杨天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可惜的是,开弓已无回头箭,王学平这个省委组织部长并不是他老杨随便可以戏弄的对象。
“当时。和高书记一起打麻将的人里边,有一个是私企的老板,他叫张向西,是市建筑三公司的承包商……”杨天印一五一十地把情况介绍给了王学平。
王学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想。这年头搞建筑的老板,个个都赚得脑满肠肥,在牌场上进行利益输送的手法相对直接送钱而言。更高明。
“既然你反映了这个情况,调查组一定及时核实。”王学平按照调查的程序,做了官样式的表态。
杨天印心里暗暗一叹,即使调查组给了对他有利的结论,在声望严重受损的情况之下,他再无颜面继续待在光阳市。
关于拉高正国下水的想法。一直盘旋在杨天印的心目中,始终挥之不去。
杨天印还是地区专员的时候。就因为人事安排和经济利益方面的种种种问题,和高正国闹得很僵。
这次选举失利,杨天印始终怀疑是高正国在暗中唆使人搞的鬼。此前,在江海建省几十年以来的政治生活中,还从未出现过代市长在人大全会上落选的咄咄怪事,他的落马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遭,创造了一项新记录。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杨天印索性把高正国也给抖落了出来,即使无法把高正国拉下马,也要让他焦头烂额,难受一阵子。
杨天印的报复心理,让王学平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觉好笑,凡是闹窝里斗的领导干部,最终的结局无一例外,几乎全是两败俱伤。
即使是侥幸获胜的一方,也会是遍体鳞伤,没啥好日子过。
王学平摆出很关心杨天印的样子,问他:“身体还好吧?你也是年过五十的人了,平时多注意锻炼下身体,老话说得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面对王学平暖人心的关怀,杨天印多少有些感动,他叹了口气,说:“感谢您的无私关怀,我一定会努力地锻炼身体,争取为党多工作几年。”
王学平微微一笑,所谓的为党多工作几年,不过是场面话罢了,骨子里是杨天印想试探一下,省委接下来对他的工作安排问题。
“天印同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戒骄戒躁,务必保持一颗平常心。”王学平用一句空泛的安慰性质的话,结束了和杨天印之间的谈话。
王学平喝了口茶,正想把戴战叫进来,戴战已经敲门走了进来,“老板,高书记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王学平摆了摆手说:“你安排下,就四菜一汤,你叫上老高,江晃,小曹,咱们就在市委小食堂里吃。”
戴战犹豫了一下,小声提醒说:“机关的食堂人多嘴杂,不如直接去市委招待所吃晚饭?”
王学平笑了,拿手指点着戴战,说:“还是你想得周到,就依你。”
戴战的心里异常之妥贴,王学平愿意听他的建议,这事本身就透着一股子与众不同的亲近。
按照高正国的安排,王学平应该住进市委小招里,专门留给省委常委以上级别领导的贵宾楼。
王学平却没有理会高正国的这个安排,直接让戴战选了一个位于三楼的小套间,然后大摇大摆的住了进去。
等王学平王学平简单地梳洗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高正国赫然在座。
“正国同志,找我有事?”王学平明明知道高正国的来意,却故意装糊涂。
“王部长,这是市委办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