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对她还有意思吗?”彭长宜问道。
“没有了,相反,我很感谢她的坦诚,总比让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的好。”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记住,在你调查的过程中,一个字都不要向她提起。”
褚小强说:“您放心,我跟她已经没有任何接触了,以前也就是别人给介绍,接触了有数的那么两三次,后来再也没有过了。”
彭长宜感到羿楠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人,应该是个“坏”事的人,所以他才嘱咐褚小强不要跟她接触,更不要谈及秘密调查的事。
吃完饭后,彭长宜要了褚小强的电话号码,并把自己的留给了他,还是那句话,别储存他的真名字。褚小强就存了一个“大哥”。
告别了陈乐和褚小强,彭长宜开车去了部长家,正好碰上王圆和雯雯正要出门,王圆叫了一声:“彭叔叔,您……怎么深更半夜的回来了?”
彭长宜笑了,说:“回来的时候不到深更半夜,到你家报道的时候就深更半夜了,你们干嘛去?”
王圆说:“回楼房睡觉去,您来了我们就再陪您呆会。”说着,就跟彭长宜进了屋。部长正手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换频道,见彭长宜进来了,就说:“不晌不夜的你怎么回来了?”
彭长宜说:“明天去省委党校学习。”
“哦?什么范围的?”王家栋关了电视问道。
“据说是专为贫困县举办的培训班。”
部长夫人从里屋出来,说道:“长宜,吃饭了吗?”
彭长宜说:“阿姨,我吃过了。”
雯雯给彭长宜沏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给王家栋的杯子倒满了水。王家栋说:“你们歇着去吧,你彭叔儿不是外人,我们爷俩呆会。”
王圆一听,就和彭长宜打了招呼,和雯雯一起走了出去。
部长夫人说:“长宜,你回家了吗?”
“还没,我吃完饭就先到这儿来了,明天一早就得走。”
部长跟夫人说:“你也回屋休息去吧,我们呆会。”
部长夫人就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怎么样?”部长问道。
“别的到没什么,还是矿难的事,许多疑点都出来了。”彭长宜说道。
“这么说,你已经在着手调查了?”部长盯着他问道。
“唉,哪儿呀?我躲还躲不过来呢,可是事儿,总是往你头上找。”于是,他就跟部长汇报了羿楠、小窦、褚小强的事。最后他说:“您说如果我真的一味躲的话,似乎又有点……那个……”
王家栋点点头,他端起杯,低头喝了一口水,说道:“也是,但就不能把年后的两会过了吗?”
“这个您放心,他们这么短时间调查不清的。”
“唉,我是担心你,陷进无谓的内耗的怪圈,你刚去,即便你再正确也不好,官场上有许多应该做的事,可是你做了就有可能倒霉,你不做,兴许什么事都没有。你给我说实话,这事你按不下去,还是你不想按?”
“我想按,我不想找麻烦,但是这么多人跟我反应问题,如果我一味地躲,是不是要伤了他们的心。”彭长宜担心地说道。
部长点点头,说:“矿难背后肯定有事,即便有一天真的调查清后,你该怎么办?你怎么处理?怎么收场?这些你想过吗?”
“这个……没有,还没想。”彭长宜嗫嚅着说道。
“不能不想,任何一件事,在做之前都要想清退路,没有退路的路就是死路。”部长严肃地说道。
“如果调查清了,就走司法程序呗?”彭长宜的口气里有了问询。
部长说道:“走司法程序,就会牵扯出许多人,邬友福,葛兆国,甚至那个什么什么事故调查组,还有他们更强大的背后靠山,还会有许多许多的人,那三源就有可能是一场地震,你如何收场?而且你刚去,人生地不熟的,三源的官场,可不像那里朴实的民风,据我观察分析,非常复杂,并且,他们手眼通天,出点事可能锦安不知道,北京就先知道了。”
“我原来也就是想只要保证那个工头不出意外就行了,谁知今晚褚小强特地在亢州来堵我。”彭长宜也有些后悔,后悔答应让褚小强秘密调查的事。
部长又说:“好在你心思还是比较缜密,让他秘密调查。”
彭长宜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部长想了想,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那个小刑警子学习多长时间?”
彭长宜答道:“好像是半年。”
“但愿他学习的时间越长越好。”部长松了一口气。
彭长宜心想,自己答应了他的调查请求,说不定他在学习期间就敢进入,他不会等到学习结束后再调查的。
王家栋又说道:“这会牵扯你很大精力,你甚至无暇顾及其它,懂我的意思吗?都是这该死的矿难。”说道这里,王家栋居然小声地诅咒了一句,顿了顿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次矿难,兴许你彭长宜还当不上三源的县长呢?什么事也要辩证地看啊。”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说道:“说心里话,我直到现在都没进入角色,还不如在亢州当副职呢,守着您,心里都是踏实的,睡觉都安稳,这倒好,整天小心谨慎、费心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