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官场教父>第649章 大胡子师长

王文妍告诉我,她姐姐今天已经从无锡赶了回来,现在篙溪二伯家,明天他们将跟爷爷一起回老家毛坪,这是5?12地震后,第一次回家。经王文妍介绍,我认识了她的二伯,也就是骑摩托车带她的那个人。

经二伯同意,我决定明天一早跟他们去毛坪。

从教育局回来,路过滨河广场,如果不是地震,我想,这里一定是整座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一定是歌舞升平,花团锦簇。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县城最大的难民营。深蓝色的写着大大的白色救灾二字的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布满整个广场。在这些帐篷中间,有一些更为醒目,因为上面都写有“k省民政”这样几个大字。

看到k省这样的字,作为一个k省人,我真的感到有些安慰。

有中小学生打着自愿者的旗帜,蜂拥着跑进一个机关大院,从车上费力地搬卸箱子,面对镜头微笑地做着鬼脸。也有一些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戴着口罩,穿着迷彩服,穿行在各帐篷间。一些灾民将生活用品摆在过道两旁,或许他们原来就是小商贩,或许临时卖些东西。还有一些帐篷里开了小吃部小发廊小诊所,党支部的红色牌匾也挂在帐篷的显著位置上。总之,生活在继续。

在一个按摩帐前我停下了脚步。

一位中年男人正躺在木板床上接受按摩,见我拿着相机,就热情地招呼我坐下,问我:你是记者吧?我笑笑。他说现在来这里的记者少了,我给你介绍一个采访对象,说着就喊了一个什么人的名字,不一会儿,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了。不难看出,这个女人刚刚哭过,她的眼圈不仅红,还肿,还暗黑深陷。

红眼女人说,她的儿子是沙洲镇小学三年级的学生,5月12日那天,儿子在家里吃完午饭,和几个同学一块去上学。2点28分,他们正走到学校附近粮站围墙外的路上,这个早已倾斜欲坠的围墙,在这一刻,将孩子悉数压倒。一共七个,没有一个生还。

这个不愿意透露自己和儿子姓名的红眼女人说,当他们赶到现场挖出孩子时,还有几名孩子的家长未到,而学校就在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人去呼叫教师,但始终没来。她至今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近在咫尺的教师无动于衷?为什么学校附近的危墙众所周知相关单位和部门却视而不见?如今地震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依然没有学校领导和教师包括儿子的班主任来家探望一次——这让人太伤心了!红眼女人再一次掩面而泣。

对于如此多的为什么,我无力回答。同情,亦变得多余和可耻。去沙洲,要经过木鱼,连木鱼都进不去的人还能指望什么呢?那段倒塌的围墙早已被清理,围墙下面的血迹也已风干了吧。

天渐暗,帐篷里的白炽灯睁开眼。我终于感到浑身无力,肚子空荡。是的,除了中午一盒馄饨外,今天再没吃下一点东西。

这时我接到了吴迪打来的电话,听我说出自己的位置后,他说他就在附近,让我不要乱跑,他一会儿过来接我。

我赶紧给阿坚联系,不一会儿,阿坚、狗子、丁丁也赶过来了。很快,就有一辆部队越野吉普车开了过来。我一眼就看到了吴迪,虽然有些憔悴,但仍不失英武。

当我上前和他握手时,才发现吴迪的手上满是血泡。

我就说:“你一个堂堂的中校,也亲自搬东西,弄得一手血泡?”

吴迪笑笑说:“天放啊,你看看那边那个大胡子。”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大胡子,正在指挥着一些战士在从卡车上往下抬东西。大胡子看到有人的行动慢,就大步上前扛起了一个大包。我看了看大胡子的肩章,两杠四星,是大校。

吴迪说:“看见没有,大胡子可是一位师长,还不是一样动手干?”

我问道:“你们是一个部队的?”

吴迪说:“不是,他是陆军,我是武警。”

狗子就说:“我们已经走了不少地方,灾区的人,只要是看到了解放军,心里就感到踏实。你们还是天下最可爱的人啊!”

吴迪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民一家亲,灾情出现,我们这些当兵的,理应冲在最前面。”

吴迪是特意抽出来这么一点时间,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这是我们在青川吃的最好的一顿饭了:烧茄子、炒腊肉、炝甘蓝、炖豆腐,还有冰凉的啤酒、热乎的米饭。同我一样,今天狗子和丁丁也是除了一盒馄饨未吃其他,他们原本想在青溪住下,他们说那个小镇灾情不重,还很古老。一个医生见他俩辛苦采访,就热情地邀住家里,而自己住帐篷。不忍心,他俩就赶末班车回来了。

吃罢饭,吴迪说:“今晚就住在我们军营里面吧!”

我说:“你们那里是帐篷,我们住的也是帐篷,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了,吴迪,青川县城我们还没有进去,你能不能拉着我们进去看一圈?”

吴迪说:“好吧,不过,我们得快去快回。”

我们几个就剩着吴迪的越野车,在四处都是断垣残壁的县城里转了一圈。县城除了有一些零星的灯光外,一片漆黑。如果说贾平凹写的《废都》指的是内在的话,那眼前的青川就是一个外在的活生生的废都。

吴迪还要带班值勤,我们就在青川县城外面分了手。

饭后,阿坚去理发帐剃了光头。狗子说每逢大事情阿坚总要有所变化,比如**之后,戒了十几年的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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