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动了,我和江军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火车站台和风景。
关于查案子,我从来没有这样忐忑过。本以为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孙祥妻子的更多信息了。但没想到,我竟然在凡叔口中得知了这个人的老家所在。火车进洞之后,车窗外一片漆黑,我的脸映衬在车窗之上。
转头的那一刹那,又一道身影映在了车窗上,她站立在我的身边,一头清秀的头发之下,她的笑脸灿烂。我转头,诧异地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我问。
“想跟着你。”她说。
火车已经飞驰很久了,就算我想让她下车,现在也没办法了。来人正是沈诺,没想到。告别她之后,她竟然偷偷跟了来。沈诺无疑是聪明的,我在她房间外没把话说清,只说要离开渝市,她一定知道我不想让她跟着。
所以,她选择了偷偷尾随。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怕有危险吗?”
沈诺看了看四周,这列车厢的人很少,她坐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我不怕有危险。”
我:“你知道我要去干嘛?”
沈诺:“和凡叔装疯卖傻有关系吧。”
沈诺很快就猜测到了,看来。凡叔在临死前也没有和沈诺说神秘男人的事情。凡叔一定也是不希望将沈诺卷入到生死危机之中。提到凡叔,沈诺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过了,我不想去触她伤口。所以选择了沉默。
火车的轰鸣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在车上吃了几顿饭之后。我们下了火车。顾不上休息,我们又乘上了前往如理市的汽车,小攀村就位于如理市和另外一个市的交界处,风尘仆仆,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如理市不算繁华,是一个古市,也是一个各民族聚集的地方,出于保护民族的目的,如理市并没有成为云省的旅游胜地。进到古市,我们找了一家客栈,客栈靠着一个小湖泊,打开木窗就能看到碧绿的湖水。
如理市内的汽车很少,很多人都保持着古老的交通方式,正因如此,如理市比云省其他地方的空气更好。我们一人住了一间房间。整理好行李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客栈里很安静,我坐在窗边,望着月光下静谧的湖水。
没一会,温宁给我回了电话,他调查了尤旅在如理市进行画展的具体情况,温宁这么一说,我更加感觉到了古怪。
如理市的人口很少,更是没什么游客,所以这种地方,并不适合办画展,特别是集结了那么多着名画家的全国巡回画展。照理说,画展应该选在各个省份最繁华的市,这样才能达到画展预期的效果。
但是,到达云省之后,尤旅和其他画家直接来到了如理市,并在如理市租了一个相对比较大的广场,作了一个露天的画展。画展的主题倒是和如理市挺相符的:关于生态。但是奇怪的是,来如理市进行生态画展,是尤旅一个人的主意。
温宁细细打听了当时的情况,原来,云省本没有在画展举行地的计划之中,但是到了云省的邻近省份之后,尤旅突然建议大家到云省进行一次生态画展,尤旅在画家群体中的地位比较高,而且尤旅提出的主题比较符合其他画家的胃口,所以大家欣然接受了这一次临时的变更。
可是,令很多人不解的是,尤旅竟然选择了如理市这样一个偏僻冷清的古市,尤旅对此的解释是:如理市的生态环境良好,适合作画。由于到云省作生态画展是临时性的决定,所以画展所需要的画并没有准备好。
到了如理市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如理市的环境的确非常好,所以也就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并且,尤旅还联系了云省其他地方的媒体进行大肆地报到,以弥补画展地冷清的劣势。经过调查,尤旅和其他画家到达如理市之后,住的客栈,刚好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一家。
这一家客栈是如理市最大的客栈了,温宁说当时尤旅把整间客栈包下来了,以供所有画家、主办方工作人员以及媒体记者居住休息。那一次画展,让一向冷清低调的如理市好好地在电视频道上报到了一番。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奇怪!”温宁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
“此话怎讲?”我反问。
“你不知道,尤旅这个人,只希望全心全意地作画,他虽然有很多媒体的朋友,但是他作画展的时候,从来不主动去联系媒体,宣传方面,从来都是画展主办方去联系的。”温宁顿了顿,“也就是说,只要尤旅认为适合办画展,就算没有人参加,他也会办下去,而在如理市的生态画展,他却主动联系了媒体!”
“这的确有点奇怪。”
首先是临时改变行程,决定在云省办画展,全国性的画展,毕竟是所有画家的画展,而不是属于他一个人。尤旅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但是他却在大家没有画展主题的作品情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
再者,画家是随画展主办方一起去的,联系媒体,应该由主办方联系,更何况,尤旅从来不主动联系媒体。这种奇怪的举动,好像生怕主办方不会联系媒体一样,这就要让我们细想,尤旅联系媒体的目的是什么。
很快,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尤旅突然改变行程到如理市来,不仅仅是为了办画展,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云省有更多比如理市更适合办画展的地方。而尤旅联系媒体进行大肆地报道,其实是以退为进,他想让包括警方在内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