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和杜磊与沈承的意见竟然一模一样。杜磊虽然知道关于牛皮纸的秘密,但是,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周凌并没有对他说得太详细。而沈承,也只知道沈家和李家的恩怨。当年的事,他也只是半知半解。
我们作出这样的判断,完全是根据一叔刚刚对往事的追忆。一叔和曼叔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一叔见我们替警方辩解,立刻就冒了火。他似乎忘记了他的处境,他对我们怒目而视,和在青联会的时候一样,一副高高在上,不允许任何人反对他的模样。
直到罗夕拿着枪在一叔面前晃了晃,一叔才反应过来。曼叔问我们为什么会这样说。沈承脸上的痛苦,已经逐渐转化成了怒火。他恨真正的沈氏兄妹,恨一叔,更恨所有痛苦的始作俑者:幕后黑手。
沈承阴沉着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杜磊却是冷笑:“或者说,那个时候你们已经未老先衰了,一点怒火,就能让你们蒙蔽双眼。”杜磊的嘲讽让曼叔越加着急了起来,他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又追问我是怎么回事。其实,沈承说的很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们三个人能作出这样的推断,并不是因为我们比当初的八个人聪明多少,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八人曾经经历过的事。不会直接把主观情绪,带入自己的判断中去。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曾经问过警方。他们为什么要围剿你们?”摆渡关看酔新张姐
“那群老家伙,自然是说我们通敌背叛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只是想让少一些人知道他们的秘密而已。”一叔冷笑:“只有我们死了,他们才不会对我们有顾忌。”
“那为什么警方围剿你们的时候,你们没有死?”我反问。
一叔:“警方太小瞧我们了,他们以为一支警队就能将八人处决,这八个人,哪一个不是身手极好,枪法高超?”
“后来呢,第二次围剿呢?”我问。
一叔似乎有些不耐烦,本是他们问我们怎么回事,但我却一直在反问一叔。这个问题是曼叔回答的,他说,第二次围剿的时候。警方也没有派出太多的人。第一次逃脱之后,他们的行动变得隐蔽了起来,但警方还是找到了他们。
他们和警方的一支队伍发生了冲突。三十多名武警,死的死,伤的伤。而再下一次的围剿,就发生在渝市,由王鑫亲自进行。对他们进行围剿的警力空前的强大,他们被逼近了林子里。如果不是千面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一叔已经开始和警方谈判,这八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我基本确定了下来。我又反问了一叔和曼叔一句:“如果警方真的想要杀你们灭口,你认为警方第一次会只派出那么一点人吗?你认为,警方会傻到错过一次最佳机会之后,第二次还只派出那么一点人对你们进行围剿?警方非要等到死了那么多警察的时候,才会派出最强警力,去对付你们吗?”
我连续的几个问句,把一叔和曼叔质问的哑口无言。我站了起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得确认清楚。我走到门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的电话,是给维忠打的。电话一接通,维忠问我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从青联会老宅出来之后,我还没有联系维忠。我听得出来,他的担忧,完全出自真心。
“关于牛皮纸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我对维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坦白。我想测试一下,维忠会是什么反应。电话那头的维忠显然愣住了,沉默了长达数十秒的时间之后,维忠才叹了口气。
“其实这次你进青联会,我知道你要么成功,要么失败。看来,你已经成功了,有些事情瞒不住,既然你知道了,我只想问你想怎么样。如果你想联合青联会对付我们,我拦不住你,但是,李可,李教授,如果你理性尚存,请你替警方的高层想想。”维忠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他似乎在担心我真的会就那样投靠了青联会。
加上曼叔刚刚给我的一张牛皮纸,我的手中一共有四张牛皮纸了。警方二十年的搜寻,才找到三张,如果我手中的牛皮纸落入青联会手中,警方是一辈子都别想凑齐了。
“我不会对付你们,我只想知道,当年,你们追捕我父亲他们八个人的理由是什么?”我冷静地问。
维忠:“叛国。”
我:“我要知道更具体的。”
交谈,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站在屋檐下,但雨水还是把我的身体再一次淋湿。太久没有吃药,我的脑袋变得迷糊了起来。挂断电话之后,我回到了木屋里,众人还是坐着,屋里像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说话。
我盯着正低着头的一叔和曼叔,问道:“想明白了吗?”
一叔抬起头,摇着头:“不可能。”
我冷笑:“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吗?还是你觉得,你根本不可能犯错?但是这么多年来,你犯的致命错误,还少吗?第一次围剿你们的,根本就不是警察!”
一叔和曼叔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当我真的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全被怔住了。我已经向维忠确认过了,他说,在渝市大围剿之前,高层只派了一支队伍出去,而且,目的根本就不是杀他们,而是对他们进行抓捕。
除开渝市的围剿,警方只派出一次人,而八人却遭遇了两次围剿。警方和八人,都上当了。其实,只要仔细考究,就会发现问题所在。如果高层真的因为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