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阳打了个哈欠:“你走吧。 若是被人发现了,不仅是你,连我都说不清。”
“姑娘。”宇文奚抓着林挽阳的下摆不肯放手。
“宇文奚,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讲究代价的。求我救那个孩子,就必需要付出代价。这是宇文流光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给你的一个教训!”
“宇文奚,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必须要守住自己的原则,否则,最后害得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别人。”
宇文奚咬牙:“我答应!只要姑娘保那个孩子一生平安,我就主动告,发宇文亓,通,敌,卖,国!”
林挽阳摇头:“我只能保证,我活着的时候,那个孩子是安全的。”
“好!”
得了宇文奚的应允,林挽阳也不困顿了,从屏风上拿了衣服披在身上:“香寒,去太医院宣太医,珍瑞姑姑,劳烦您跟我走一趟。”
林挽阳让有苹带着她去看了孩子,看到那烧的通红的一张小脸,林挽阳眉头一皱,将孩子抱起来。她对着有苹道:“我带他回桃夭殿。”
适时,天色已经微亮。
太医被宣到桃夭殿奉命,看到林挽阳抱过来的小男孩时,脸上满是诧异,待听到林挽阳让他们为他诊脉开方子的命令,一太医试探着道:“贵妃娘娘,皇上……”
林挽阳“嗒”的一声将茶盏放在桌案上:“本宫的话还要再说第二遍么?让你们诊脉开方子,你们照做便是,保住他的性命,其余的事情,本宫自会担待。
香寒和珍瑞心中虽是紧张,但是考虑到展承天对林挽阳的宠爱,心中并不是太过担忧。反而是都松了口气。因为,有林挽阳在,这个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宇文奚看着太医进了桃夭殿,桃夭殿内宫女忙里忙外,才悄悄的转身离开。
林挽阳端着茶盏,在袅袅水雾里低垂思考:她这样做,对还是不对?这孩子原本是在事情之外的,如今她的这一举动,可就将他拉入了这权,力漩,涡之中。
虽然他是宇文流光的亲生儿子,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让他死,刻意的去为难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林挽阳抬头看一眼床榻处,叹一口气。也罢,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那就继续走下去吧。是福是祸,全看天意。
同一时刻,羌国之东的一个小渔村。红日在广阔的海面上冒出了一个边缘,染透了大片的云彩。
在海与岸交接的地方,一个黑色的影子一半卧在水里,被浪花一下一下,冲上来,又飘下去。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四个衣着普通的渔家女子说笑着走来。
“哎,你们看!”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其余的三个女孩都发现了躺在海岸边的那个身影。
“一大早的,海还没下,倒是先捡了一个人来!走,看看去!”看起来一个年长稍微年长的女子挥着胳膊,招呼其他三人去围观。
在她们四人,八只眼睛齐齐俯视地上的那张脸的时候,那人突然睁开眼睛,凌厉冰冷的眼神吓得四人僵了一僵。下一瞬,那人抓起手中的长剑,手腕翻转,一个横扫,将四人齐齐扫开了去!
夏杭紧咬着牙,看着在她周围的四个女子,眉头轻皱。他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不能晕倒。这样危险的时刻,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锦润公子。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在冰冷的海水里面泡了这么久,终究是坚持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啪!”夏杭摇摇晃晃的倒地了。被剑扫倒的四人,有三个人松了口气,剩一个脸颊瘦削的女子依旧怔怔的看着夏杭。
“混,蛋!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对着我们拔剑想要杀人,什么东西!”那个身材有些圆的女子爬起来,上前伸脚踢了踢夏杭,见他一时半会儿的不会醒了,下一脚用的力气就大了些。
“雷姐姐,你看他这身上的血,还有他一直都拿着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二姐,你再踢就把人给踢死了!”那个脸颊瘦削的女子上前将琉璃拉住。
琉璃哼了一声,将那女子拉在身后:“踢死了活该!你也不看看他一开始是怎么对我们的?他想杀我们哎!秀秀,靠后站,离他远点。”
那个年纪稍长被唤作“雷姐姐”的女子盯着夏杭,皱眉道:“你们别吵了。”伸手拍掉抓在剑上的一只手,“云云,别乱动!”
云云收回手,眨了眨那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雷姐姐,这把剑挺沉的,我们把先把他救了,然后跟他要这把剑,肯定能卖不少钱。这样,来年春天,我们四个人的新衣服就都有了。”
“三姐,你不要只顾着钱。我们既然遇见了,就帮他一下吧,反正我们的药都是山上采的,也花不了几个钱!”
“秀秀!”
“徐文秀!”
“你说说你上山采药都挂烂了几件衣服了?什么叫花不了几个钱?!”
“跟着北村的舒大伯学了几天看病,怎么见到个人就想救!真拿自己当大夫了啊!小孩子不懂事,站一边去!”
“你们别吵!”雷姐姐一指琉璃和云云,“秀秀说的对,既然让我们碰到了,就救他一命吧。等他的伤好了,让他帮我们打渔采珠还钱!”
四姐妹商量着,一起将夏杭抬进了她们的小屋子。屋子很小,分里外两间。外面放着平常的桌椅,里面紧挨着四张床。
看着那满身的湿淋淋血淋淋,还有那手中紧抓不放的长剑,没有人想要让夏杭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