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地上很冷,那些娇生惯养的人跪在地上,渐渐开始撑不住。有人开始小声抱怨。林挽阳静静听着,不理。
不知道跪了多久,许多人的脸‘色’都白了。展承天到了。
一见到展承天,立刻就有一个穿大红衣裳的小姐凑上前去:“皇上,你看贵妃娘娘……”
展承天一闪身轻巧的躲过那个人,对地上跪着的人看也不看一眼。他快速走到林挽阳面前,抓住她的双手放在手心里面摩挲:“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林挽阳看着他微笑:“原本是躺着的,后来在屋里听到一句话,就出来了。”展承天看了眼跪在身后的人,已经猜到了一些。
他问她:“你听到了什么?”
林挽阳手指点在下巴上,笑靥如‘花’:“我听到就算再受宠,没有孩子也是不行,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给整死!就是听到这句话,我就出来了。我在想,我入宫四年都没有孩子,像我这样的一定会被人整死,而且肯定会死的很惨,可是最后会是谁把我整死呢?这个我想不通。”
展承天的脸立刻就‘阴’沉下来:死。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字。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字!
他紧紧抓着林挽阳的手,微微颤抖:“是谁说的?”允许她们来,是为了让林挽阳通过这些人与那些朝中官员搞好关系,保障她的地位。如果她们是来嘲讽说风凉话的,他,怎么能够绕过!
跪在地上的那些夫人、小姐们身体颤颤发抖:她们没想到那句话真的就被林挽阳给听了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字一句的讲给展承天听。原话就已经让人心惊胆战,再加上后面的几句话,分明是想要让人死。
林挽阳拉着展承天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她们是在说别人呢。承天,你别生气。”众人稍稍松了口气,可是林挽阳的下一句话,顿时又让她们紧张起来。
“承天,据说,她们都是知道我病了所以来看我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她们一个个打扮的,比选秀之时那些秀‘女’都要好看。一看到她们,让我愣了一愣,我还以为又到了选秀的时候了呢。可是,就算是要选秀,也不能是在我的桃夭殿啊。我还病着,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展承天愣了一愣:这几句话里明显带着吃错的意味。他揽着林挽阳的腰肢,温柔的看着她:“挽儿,你想怎么处置她们?”
如果平日真的有人欺负了她,她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肯定能够将别人气的跳脚。今日这般慢条斯理的与他说话,还没有将那些让她讨厌的人赶走,说明她需要他来配合。既然她喜欢这样,那他就暂且陪她玩一玩。这段时间她在屋里憋闷的很,正好让她开心一下。也顺便告诉那些‘女’人,不要痴心妄想。
展承天的语气愈加温柔:“我可没有要选秀,是她们不懂事、不懂规矩。挽儿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她们,不管你想怎么处置,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林挽阳眨了眨眼睛,语气娇柔:“真的吗?我好长时间没练剑了呢?我拿她们来练剑好不好?只要到最后能从我手下活命的,我都放走。如果是不幸被我一剑不小心刺死的,那就……拖去‘乱’葬岗吧。”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残忍的话。
已经有人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林挽阳:她……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之前那个衣裳颜‘色’最红最正的‘女’子开始吵嚷:“皇上,你看看,林贵妃她这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想要杀人啊!皇上,你可不能听她的!皇上……”
胡国伦一挥手,两个宫‘女’上来将那‘女’子按下去,捂住嘴巴。
展承天抱着林挽阳坐在椅子上,他为她顺着发丝:“想要杀人哪还用得着你动手?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舞刀‘弄’剑。”
林挽阳招了招手,两个宫‘女’把那‘女’子拖到前面来。那‘女’子浑身颤抖的看着林挽阳,只因为展承天刚才的那句话。
林挽阳向前弯了弯身子,从头到脚将那‘女’子打量了好几遍:“你也喜欢穿红衣裳?你身上的这件红衣裳比我的还要好看,你看看那刺绣,你看看那‘花’纹,啧啧,肯定是‘浪’费了不少银子的。”
林挽阳的手指指着她,从衣服上移到发髻上:“还有那只蝴蝶簪子。一说话,那蝴蝶的翅膀便一动一动的,当真是展翅‘欲’飞啊。最妙的在于那簪子的做工,非金非银,能做到这种地步,只怕是比金银更加珍贵呢。”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只蝴蝶上。已经有人开始附和:“贵妃娘娘眼光真好,这可是帝都之中最好的首饰铺子做出来的,整个羌国只有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