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林挽阳猜不透,想不透。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跟在后面的香寒终于忍不住唤出了声:“姑娘!”
香寒走上前去掺住林挽阳的胳膊:“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魂不守舍的?锦润公子跟您说了什么?”
林挽阳抬头,看着香寒为她将披风披上,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道:“你怎么跟来了?不是让你留在桃夭殿么?”
“姑娘身体还没好,奴婢不放心。”
林挽阳无暇计较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紧了紧披风的领口,继续向前走。香寒也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沉默着跟着。
快走出花园的时候,林挽阳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宫墙边一个穿着文官官服模样的男子,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曾经写折子在朝堂上公然骂我的人?”
香寒顺着林挽阳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确定道:“就是他,奴婢当时专门派人查了他的底细。”
林挽阳笑了:“我今天很不开心!”然后在香寒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香寒诧异的睁大眼睛:“姑娘,这……”
“你放心去办,出了任何事情我来负责。”
香寒汗颜:真正出了事情的时候,更为难的是皇上啊。姑娘您自己不在乎您的名声可是皇上在乎啊。
可是,林挽阳的话,她不得不听。
林挽阳吩咐她的事情很简单:叫人,准备麻袋和棍子。
所以,当那位正直谏言的言官转了一个弯走到另一条宫道的时候,一条漆黑麻袋的口子劈头而来,将他整个身子都装进去,然后……砰砰砰,无数的棍棒就那样砸下来。
林挽阳看着笑着,香寒倒是有些怔愣,不过想想林挽阳在初入宫时的那些小孩子作为,也就释然了。
那言官在麻袋里不断的挣扎,骂道:“你们到底是谁?这是可是皇宫!你们怎可在我羌国的皇宫之中殴打朝廷命官?!”
林挽阳笑了笑:“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你能在朝堂上公然骂我!我就不能在这皇宫里打你?!”说着夺过身边小太监的木混,重重的打了几下。
当桃夭殿林贵妃殴打言官的事情传出去的时候……
众妃嫔愕然,均言这位贵妃实在是不像话。
展承天莞尔,然后沉思。
展千含不明白林挽阳究竟想要做什么。毕竟,这件事情传出去对她毫无意义。
锦润公子喝完一盏茶,什么都没说。
林挽阳则是躺在自己的寝殿里面笑。名声什么的,她真的是不在乎。而且,她的名声越坏,展千含应该就会越开心吧。
锦润公子中毒,展承天顶撞展千含救她的事情,实在闹的有些厉害。给那些人一些机会,让他们好好的骂一顿出出气。然后……她就要准备出手了。
“颜乐楼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林挽阳说话一向都是轻佻的,此时严肃起来,香寒立刻绷紧神经,据实答道:“京城这边都准备好了,只等姑娘的命令。”
林挽阳点头,走下床来抓紧香寒的双手:“香寒,我们等了四年,现在,可以开始了。我们先来,砍掉宇文亓的左膀右臂!”
“姑娘……”香寒想笑,可是眼睛里面却是骤然间泪光闪闪。终于,可以开始了……
“香寒。”林挽阳走到床前,看着高耸的城墙,表情异常沉重,“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将你送出宫去。”
“我不走!”香寒跪在林挽阳脚下,“姑娘,我不走,我们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终于可以开始了,我不走!再说,姑娘,皇上和长公主都想要除掉宇文亓,我们在宫里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就算宇文皇后想要害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背对着香寒的林挽阳低垂了眼眸:铲除宇文亓的党羽,架空宇文亓的权利,她们的确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是,扳倒宇文家之后呢?也罢,到时候,再让她走也就是了。
其实,她还想再准备一段时间来实施计划的,只是……如果她不先下手,恐怕宇文流光又要给她设陷阱了。
林挽阳沉默半晌,又问了一个问题:“赫连辰……找到了吗?”她的理智告诉她,无论如何,她不该再去管赫连辰的事情。离他远远的,是对两人最好的办法,可是,心底里还是忍不住的。那毕竟……
挽妹妹,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娶你做老婆了。
长大了,长大了……等他们都长大,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