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听你的!”林挽阳任由香寒将酒杯酒壶拿开,低头喝香寒递过来的香茶。
“我方才演的可还好?”
几不可闻的声音。香寒怔了一怔。却见林挽阳笑眯眯的将她看着:“吃醋的冷妃,我这个角色演的不错吧。”
林挽阳低垂了眼眸,嘴角却弯起了最大的弧度:“让展千含、让赫连家,都以为,我是真的很在意皇上的。这样,他们就都应该放心了。”
香寒看着林挽阳,默然。姑娘,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您自己心里清楚吧。
香茶入喉,本该是暖的。可是林挽阳却觉得这茶冷的很。也不如平日里香,反而是有一股子很浓重的涩味。
林挽阳轻闭眼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今天有点不对劲。
片刻的时间,再抬眼时,又恢复先前笑靥如花的模样。
“我出去透口气,你不必跟着。”林挽阳就着香寒的手起身,垂眸向外走去。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眼前一暗。皱眉抬头,便看到了赫连辰的那张脸。
今日的赫连辰只穿了一身简单的青色长袍。眉头轻蹙、目带苦涩。周身的酒气熏的人有些晕。
林挽阳愣住,脚底忍不住就往后面倒退了几步。大概是因为曾经有婚约而她如今已经取消了婚约的缘故,林挽阳此次见到赫连辰,心里惶惶的,竟是有些害怕。
“你是……”
赫连辰皱眉。尽管只是简单的一身青色长袍,但是在战场上经历厮杀之后,整个人都有了一种凛然的迫人气势。
他不自觉的想要伸出手去,手抬到半空之中的时候,被周围的金壁辉煌猛然晃醒了心神。伸出手的手指骤然缩回来。
虽然不敢相信。可是看着这张脸,看着这身简单的红衣。赫连辰不得不相信,这就是那晚他遇到的女子,这就是那晚,咬了他手背的女子。
可是……在这整个大殿之中,唯一一个着了红衣的人是……桃夭殿林贵妃。那个被公认为羌国祸水,并被他擅闯桃夭殿怒骂了的妖妃!
羌国的祸水,一国的妖妃,怎么能够是她这个模样?
曾经被咬过的地方突然间有些发烫。赫连辰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而林挽阳在这片刻的间隙里,已经迅速的离开。
衣袖带起阵阵的清香。可那味道……
赫连辰骤然转身,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鲜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手忍不住抬起,覆在心口处。那里,收着一方绣帕。而那绣帕上的味道……
隐隐的,赫连辰的心底有一种恐惧的念头升起。 想要想清楚究竟是什么,脑子里却是混混沌沌的,微微的犯疼。
“大哥。”
赫连辰回头,是赫连初轩。
赫连初轩看向门外,心中隐隐的担忧。方才的事情他全都看尽了眼里。整个宴席上,他一直都注意着赫连辰和林挽阳两个人。
“大哥,怎么了?”十四年未见,林挽阳已经变得与当初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再见时,他也是仔细的看了又看,才从林挽阳的身上看出了当年的一点影子。
按道理说,大哥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将她认出来的。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而这十四年里,大哥一直没有忘记林挽阳。
赫连辰一笑,道:“无事。只是头有些晕。”话音落下,他自己也入了座。
赫连初音的视线投过来,看到赫连辰眉眼低垂,手里面拈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视线随即转向赫连初轩。
在她的视线投过来的刹那间,赫连初轩立刻就注意到了。看到赫连初音眼底的担忧,心微微的刺了一下,微笑着的摇了摇头,暗示她没事。
初音喜欢大哥,他知道。可是大哥心里面一直住着一个挽妹妹,她,和他,也都知道。
当赫连初轩再次看向赫连初音的时候,赫连初音已经被长公主展千含叫到了身旁。
在这笙箫管乐之中,隐隐的有些许的声音传来,却听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见得长公主嘴角噙着笑,徐徐的说着。而赫连初音,一副名门闺秀的乖巧模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自林家遭难之后,玉家与赫连家的关系愈发的密切。玉嫣然与赫连初音也是自小就相识的。再加上赫连初音的性格原本就活泼些,三个女人在一起,倒是异常的温馨。仿佛是相交多年的亲密好友。
赫连初轩看了眼身边自斟自饮的赫连辰,视线移向殿外。早已没了那一抹红色秀丽的身影,只余昏黄的宫灯在夏夜的清风里摇曳。
赫连初轩在心中暗叹一声,低垂了眼眸。也学着赫连辰自斟自饮。只是忍不住的,他的视线就会转向隔了一层轻纱里面的赫连初音。看着她那微微浅笑的模样,他的嘴角,也忍不住的噙起笑意。
展千含拉着赫连初音说话,谈论的不是刺绣、簪花、妆容,而是功夫。赫连家的三小姐,远赴边疆寻找赫连辰,早已被民间的酒肆茶馆传成了另一个女英雄。功夫也是传的神乎其神。
玉嫣然只是保持着最端庄的笑容,眼睛却是不断的在热闹的大殿之中寻找展承天的身影。
展千含也是不经意的转了视线,林挽阳已经离席。而展承天,也失了踪影。眼眸不禁黯淡了下来。再抬眼时,却是什么都发生的模样,笑着对赫连初音道:“难得遇到你这样一个很对我脾性的人,以后得了空,可要常来宫中陪我说说话。”
在颜乐楼待了八年,林挽阳的酒量原本已经练的极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