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大夫人不屑的撇撇嘴,嗤道:“弟妹这是在说笑吧,也只有悠然居的才将她当个宝,弟妹昨个可也吓坏了吧,可有人过来问过你了?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还要累全府的人跟着担忧不成?”
知微对昊大夫人的态度极为满意,口中却道:“嫂嫂也别这样说,到底还是她救了我,若不是她及时扑过来,这会子有事的却是我与肚子里的孩子了。”
昊大夫人目光微闪,凑近知微道:“弟妹,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别说咱们府里一向干净,就说如今都这个天气了,怎么还会有蛇出没,且还是毒蛇。弟妹心善,只是有些人啊,弟妹却不得不防着点,弟妹可别怪嫂嫂说话不中听,这回是蛇,下回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知微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才道:“我知道嫂嫂是关心我,只是这事儿也没证据,除了算了还能如何?”
“弟妹真的甘心算了?”昊大夫人挑眉道,“你这般姑息,可是已决定要替渊弟纳了她?”
知微长睫下的眼底冷光一闪而过,面上却是苦笑,“沈姑娘到底是因为我才失去了孩子,论情论理,我都该给她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旁人该如何看我。便是太太,只怕也要对我寒心了。”
“你这时候还管你们太太!弟妹啊,不是我说你,这时候最紧要是什么,坚决不能同意他们任何要求。你瞧着那沈静欣柔柔弱弱的,可真要是个省油的灯,我这脑袋便给她当凳子坐了!”昊大夫人铿锵说道。“就是她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你听我的,准没错!”
昊大夫人回了娘家一趟,从娘家处得知,虽然她兄长还未被放出来,却已经能许人去见,以及送些东西进去。她便明白了,公主当真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只要她这边好生巴结知微,她兄长被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儿。
故而一听闻昨儿的事,她便急急的跑来出谋划策了。
“还有她那胎,平日里不总见她走来走去健康得很么,怎地就摔了一下孩子便没了?”昊大夫人见知微只是一味苦笑,又道,“保不齐是自己做了什么手脚,想栽赃在你身上,如此来令弟妹心软愧疚,轻易接受她进入侯府……虽只是猜测,我怎么觉得真相就是这样呢。”
昊大夫人好生疑惑,越说越觉得有理。
正说着,便见如领着甘嬷嬷进来了。
行过礼后,甘嬷嬷笑道:“夫人,太太命老奴来问夫人身子可好。”
知微微笑道:“多谢太太关心,我的身子无大碍了。却不知沈姑娘眼下如何了?”
甘嬷嬷脸上笑容微敛,摇头道:“沈姑娘自昨日起便持续发热,直到方才才降下来。沈姑娘清醒过来便询问夫人,非要亲眼瞧见夫人无碍才肯放心。这不,太太实在没辙,才叫老奴来请夫人去一趟。夫人若身子有何不适,老奴便去回了太太与沈姑娘便是。”
人都亲自来请了,知微若推脱不过去,只会落人话柄。
昊大夫人见状,便道:“左右我也无事,便陪弟妹走一趟吧。”
知微谢道:“多谢嫂嫂了。”
“咱们两妯娌,还道什么谢,没得见外了。”昊大夫人假意嗔道,亲热的挽了知微的手,极自然的替她整理了下衣襟,又对画蔷道:“外头太阳虽好,有些地儿仍是阴寒得很,别忘了替你家夫人带件披风。”
甘嬷嬷将她们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仍是微笑着,并未流露出什么来。
等知微收拾好了出行,已过了半盏茶功夫。昊大夫人一时要带披风,一时嫌知微穿的不够暖和,一时又要丫鬟们准备些知微爱用的吃食,将知微会冷会饿会累额所有因素都考虑进去了,直到拖无可拖,才与知微一道往悠然居而去。
到底是小产,并不吉利,因而贺氏也只是呆在外间。四姑娘陪贺氏坐着,母女两个似在说着什么,见知微与昊大夫人进来,便停止了说话。
知微与昊大夫人给贺氏行了礼,贺氏便忙起身扶了知微一把,颇为关切的询问道:“身子可好?昨个这边太忙疏忽了你,可没怪我吧?”
知微忙摇头道:“太太这是什么话,沈姑娘因为我受了伤又失了孩子,太太自该多顾着些。我没事,劳太太挂心了。”
“你没事就好。”贺氏拉着她的手,欣慰道:“静欣到底是我带回来的,若她出了什么事,日后我也没法与渊儿交代。是以忙乱之下才会疏忽了你去,你心里不怪我便放心了。唉,说来静欣也是个可怜的,渊儿曾道她若生下这孩儿,便要收了她的,如今这孩子却这样没了……方才静欣才清醒过来,一开口却是问你的情况,这孩子啊,竟是全不顾自个儿,让人忍不住想多疼惜一些。”
昊大夫人用只她与知微能听见的音量轻轻冷哼一声。
知微沉默了一下,很是难过的模样,半晌才道:“我进去看看沈姑娘吧,里面有人照顾吗?”
“只有她身边那叫芍药的丫鬟伺候着,我这悠然居也抽不出多余的人来照顾她,我又忙,瑶儿又是未出阁的,这事本不吉利,连这房间都不该让她踏进来,只她不放心,非要守着,一直责怪自己,道若不是她非要拖着她去找你说话,也不会遇到这事儿……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傻子,若不是她非带着静欣过去,后果只怕更可怕。”
贺氏绝口不提沈静欣如何救了她如何的劳苦功高,然言语中却是处处维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