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不是去帮她了么?”知微蹙眉,有些无奈的道。
她也能理解昊大夫人生怕办砸了的心情,可事事都过问于她,这洗三礼到底是昊大夫人办的还是她办的了?
文杏笑道:“想来昊大夫人还是觉得夫人你更可靠些吧。”
知微无奈的瞪了文杏一眼,正想摆了主子的威严教训两句,却见画蔷捧了热水进来伺候,一进来便道:“姑娘,我远远瞧着,仿佛昊大夫人又来了,怕是又有什么事吧?”
知微真想哀嚎一声,这就好比是考试,明明开考之前昊大夫人还志得意满,觉得便是考个第一也是没问题的,谁知越是临近,越发紧张,觉得自己全然没有复习好,自信心全丧失了,需要从别人口中不停的得到肯定才行。
果然,昊大夫人一进来便紧张道:“谢天谢地,弟妹你终于起身了。快帮我想一想,还有何处没安排妥当?我总觉得仿佛遗漏了些很重要的东西,却总也想不起来,弟妹你经验比我多,快帮我想一想罢。”
她说着,一一列举了起来,连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事情都规划好了。
知微忍着头疼打断滔滔不绝的昊大夫人:“昊嫂嫂,我觉得游戏杂耍与戏班子可以安排在同一时段,让夫人姑娘们自行选择便是。”
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还要一个个排排坐好了,等着主人家安排该游戏还是该看戏。
昊大夫人迭声道:“没错没错,那就按弟妹的,让她们自行玩乐便是。哎呀,厨房不知如何了,我还得去瞧一瞧。”
说罢,又风风火火的跑去了厨房。
文杏与画蔷见状,忍不住掩唇偷笑起来。
还未用完早膳,府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
邹氏果然是最早的一批,如椛将人接到了,刻不容缓领着往落樱园来,准备的礼物叫人送去二房便了事。
邹氏并未带着新出炉的儿媳妇来,知微问起,便笑呵呵的道:“昨儿他们也累了一天,反正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人,日后想要见你机会也多得是,没必要急于一时。”
知微瞧着邹氏红光满面的模样,忍不住拉着她的手笑道:“舅母当真是心疼弟妹呢,生怕将人累着吧。”
邹氏假意嗔责的瞪她一眼:“我的儿媳妇,自然要好好心疼着。”
又一叹:“你这孩子却是个命不好的,凡事都得靠自己争。”
知微自然明白邹氏的意思,若是这内院里有个人能如邹氏一般护着自己,她也不会怀着身孕还这般辛苦。便笑着安慰道:“舅母不知,其实自己争也挺有意思的。再说,我命哪里不好了,舅母与外祖父这般疼我,可不是因着我好命的缘故吗?”
邹氏被她这话哄得笑开了颜,“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招人疼呢。”
知微天真可爱状:“因为知微是舅母的贴心小棉袄呀,舅母不疼我,却要疼谁去。”
邹氏被她逗得前俯后仰,“都快做娘的人了,还这般不正经,当心肚子里那小子笑话你。”
知微摸了摸肚子,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他敢笑话我,我便给他起一个笔画最多的名字。”
邹氏免不了又笑了一阵,便说起正事来:“昨儿我也忙,便没细问你,你们府上最近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怎么什么流言都有,还都是对你极不利的。我瞧着今儿来客众多,多半也是冲着你来的。”
知微笑道:“我下的帖子,自然是冲着我来的。舅母不必担心,虽说事情是棘手了些,却也没到最糟的时候,我心里有数的。”
邹氏见她不欲多说,神情也不似有勉强之色,便也没往下追问了:“你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有丫鬟来禀告,道允香县主到了。
允香县主是昊大夫人亲自迎进来的,一路笑的脸上都要开出花褶子来了,毕恭毕敬的引路姿态,不像是当家主母,倒像是府里的管事嬷嬷。知微瞧了忍不住摇了摇头,怪不得贺氏三太太从来也没将昊大夫人放在眼里过,敢情这人一碰上大场面便没个气场撑不住啊。
允香县主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由丫鬟战战兢兢扶着进来,让丫鬟将一个精致的荷包交给昊大夫人:“一会儿作添盆用。”
昊大夫人忙双手接了,待允香县主进去了,忙转个身藏到一丛万年青后,打开那精致的荷包,从里头倒出一个十两重的金馃子来,眼睛都直了。
这允香县主出手真是大方啊。
好半晌昊大夫人才不甘心的将那金馃子重又放回荷包里,神情郁卒又忿忿:“真是便宜夏婆子了……”
她倒是想贪墨了,可一会儿的洗三礼允香县主却是要观礼的,她哪里敢动这个歪心思。
允香县主一进来,知微便忙上前想要去扶她,却被邹氏拦下了:“你也不瞅瞅你自个儿的肚子,你倒是不打紧,若不慎伤了允香县主,看威国公府饶得了你。”
知微被邹氏喝骂也不恼,笑眯眯的点头道:“舅母说的是,我得意忘形了,县主姐姐,你可当心着些,别让威国公府有机会把我剁成了肉酱才好。”
“你这犯浑的小妮子。”允香县主将手交给文杏,由她扶着甚是辛苦的捧着大肚坐了下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不吉利。”
邹氏也道:“是该好好抽抽嘴巴,免得下回说话再不过脑子。”
知微便装模作样的抽了自己两嘴巴:“我错了,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允香县主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