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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里京城之行的第二天就悄然又回到了城关,也就是与老人会过面的当天晚上,他返回了家中。
时近年底,自己又是主管一地,外带一个经济开发区,都是要职,事务缠身,能抽出两天时间,已经不易,所以中午他和林传铭两人留在老人家中,陪着这位老首长吃了顿饭,下午就匆匆登上飞机,踏上回程。
短短两天不见,家里依旧是热闹如故,小家伙知道爸爸出门,缠着要礼物,这下把张里搞得很尴尬,一直忙着正事,倒是没想起来给孩子带点什么,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真是有些失职。黄诗韵在旁也得意地照着他翻了翻美目,意思是说,就知道忙工作,现在知道自己失职了吧?活该!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张里照旧是把京城之行,向丁老做了详细汇报,丁老高高兴兴地听着,不时问着,很细致入微,当然,张里在言谈中,还是听出了,丁老更关心地还是老首长的身体健康,听说良好时,丁老脸上兴奋得如小青年般,兴高采烈的。
此时的张里没有心思去笑话老人,他明白,丁老关心老首长的身体,当然是出于对领导的尊敬和爱戴,但还有更深层次的想法,那就是,只要有老首长在,至少岳父黄元民、深市的罗浩然等人,这些现任在职官员,就有了个依靠。
相应的,如剥丝抽萤般,海源、顾显光包括自己在内,还有等等一大批人,这些在官场上职业为官的人,肯定也是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去处!
朝中有人好做官!至理名言嘛!
又是一年chun节,悄然来到,照例是迎来送往,官场上的人忙得不亦不乐乎,接受别人的礼物,然后再自己去送另外的人礼物,这就叫人情来往,也是官场中人相互联络的最基本手段,会送礼,这是一门必修课!
张里现在在项州也是重权在握的强势人物,掌管着一区又带一个管委会,都是经济实力过硬的好地方,自然家中又是热闹了许多,这礼物也就不可避免的也多了起来。
由于家中早有过默定,有些人的礼可以收,有的人则不能收,或是象征xing收,而且要回礼等,张家的人对此也自有一套接人待物之礼。在收下的人情来往中,都要仔细检查一下,是否有信封之类的夹带,如有,则坚决地退回,拿人手软,这是官场上的通病。
为了前途着想,张家的人对这一点上,倒是显得格外的团结一致!人情来往可以,变了味的来往就不行!这是规矩!
仅是如此,chun节前,张里每天忙里忙外,早出晚归的,家里还是收了小半间屋的礼品。看着这么多的东西,张里也感到无奈,尽管一再严格要求自己,但还是耐不住人多,有时他在想,自己这边是压得不能再压,还收了这么多,要是那些手上松一点的人,是不是收得会更多?
逢年过节,就像发了笔财似的,还有人平时想尽名目地大cao大办,收尽部下的礼敬,真正的一年下来,可能这些领导干部的工资收入倒成了小头了!
“官久必富”———这句俗话讲得有理!
黄元民夫妇大年三十晚上到家,正好赶上年夜饭,这几乎已成了张家的习惯,这是真正的团圆之家,三大家人,由于两个小辈的结合,而紧紧地团聚在一起,人有时就是这样,婚姻这种东西就是奇怪,本不相识的人,就能因为它而亲如一体!有时甚至超过血缘亲情!
年夜饭吃完,一家人围坐一起,看电视聊天,屋里笑声阵,老的老、小的小,几辈子人在一起,亨不尽的天伦之乐。
初一的早上,黄诗韵开车带着母亲和婆婆及小家伙、老太太,出门逛街,上次新买的家用轿车刚好载得下几个女人。男人们在家里也闲聊,难得放松,而且还得等着上门来拜年的一些客人。
最先来的当然是海源和袁立国、何厚才等人,都知道黄省长是每年必回,而且时间匆匆,只有这个时间来,掐得正好,同时,广陵那边一众人等,也都动身过来,这也是每年的惯例,借着年头的机会,聚一聚,见见面,谈谈聊聊,虽然不能得到什么,便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形成习惯,这才是必须的。
如果你不来,那就说明这个圈子慢慢地不存在了,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任何一个领导也不会想起你的!这就是官场的特点。
这两年以来,张家也形成了一个特点,过年时的拜年次序井然,初一是项州的市领导和广陵的人,初二是城关的、钟吾的等人,这是张里的关系。其余几天,才是家中亲友们的走动,或是张里去老领导和朋友处拜年。
连张里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一个年在乱哄哄地忙乱中过去了,只留下满肚的油水、酒jing,和脸上有些麻木的感觉,张里觉得很疲劳,以前过年是欢天喜地的,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现在是什么?吃得腻、喝得多、笑得烦,数不尽的迎来送往,一个字:累!
岳父黄元民这次回来,除了正常的交待外,还专门就城关区的农村深化改革一事,专门听取了女婿的汇报,张里自然不敢大意,也仔细地整理一番,花了足足两个小时间,翁婿二人才深谈了一次。
很显然,黄元民听后很是满意,脸上笑眯眯的,拿着手上的材料,很有兴趣,也小小地开口赞了几句。张里自然是受宠若惊,自打与岳父认识起,好像很少听到他对自己当面的赞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