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到日暮,再恍恍惚惚地过了一个礼拜,顾容昊果然没有再回来。
简竹照常上课下课,一直到参加期末考试,等没能等到他回来。
管柔与顾容昊的婚事,意料之中的被一拖再拖,甚至大有不了了之的味道。
这期间,简竹莫名与管柔成了同病相怜的朋友,她们都给顾容昊打过电话,都试图前往顾宅,可不只顾容昊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就连顾宅也没那么轻易进了。
管柔不觉苦笑,“我于他来说至多就是一场利用,我是最适合做他妻子的女人,可他现在连我也不想要了。”
简竹拿着手机没有说话,这时候她已经考完最后一门科目,从学校大门往外走。
管柔又道:“不管你与我总归是不一样,他心里有你,也放话出来要我照顾你,小竹子,有他的承诺在先,我就一定会照顾你。”
“管姐姐,谢谢你。”
简竹挂断电话走出校门,果不其然看见温礼乔正倚在跑车跟前向她招手。
简竹上前,“礼乔,你又来了?”
“我哥前两天从西班牙出差回来,带回一只上好的火腿,走,跟我试试菜去。”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无孔不入地一头扎进她的生活,努力想让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正常起来。
她明白他的苦心,也真心感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她心底有一个地方一直是空的,她一直在努力等一个人回来。
温礼乔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拉开车门将她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简直其实挺怕去他家的,且不说他有个阴阳怪气的大哥,时刻冷臭着一张脸,还曾语出惊人地要她冥婚,光是他微笑着威胁人的那套,简竹就怕得要命。
她挂心着顾容昊,想他是不是跟简汐月破镜重圆了,不打算再跟她在一起了,又想他肯定是被什么人给绊住了,因为脱不开身所以才没来找她;她甚至想过他可能生病了,又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却焦急地联系不上她——总之,各种理由和情形她都帮他想好了。
她想他,想他温暖的怀抱,以及他覆在自己的耳边说爱情。
温礼乔的车在一间漂亮的星级酒店门口停稳,这才绕到车前帮她打开车门往下拉。
简竹上了楼才后悔,十一楼的西餐厅被分作两排独立的包间,包间与包间之间用巨大的西式屏风相隔开,但若打开,便可将两个本来独立的包间连成一间大房。
温礼乔的包间就定在左边那一排的最里面,他一推门进去,屋子里拉拉杂杂一大堆人,见着他就过来挥拳头瞎嚷嚷,直吵着他小子太没义气,刚才话说到一半人就不见了。
“哪啊!哪是我不见了,我去接我女朋友。”
温礼乔的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定定望下站在她身边的简竹。
简竹也是囧,这段时日,她不是第一次跟温礼乔出来吃饭了,可就只有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他竟然说自己是他女朋友。
“你乱讲什么!”简竹一急就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正中胸口,温礼乔抬手捂胸,龇牙咧嘴的模样真是跟他受伤前的世家公子德行一模一样。
“我哪有乱讲什么?”温礼乔虎了脸,又迅速低声下气地在她耳边道:“简竹,你给我留点面儿成吗?刚才他们死活不放我离开,我是说去接我女朋友才偷偷走的,不然他们准饶不了我。”
“饶不了你也不能拿我出来乱说!”
“行吧!就这一回,成吗?你看我现在说多错多,只能是越描越黑,而且现在这里的都是我兄弟,你扫我脸面我下不来台啊!给我留条活路,成吗,我保证以后不再乱说?”
简竹再想斥他,周围的少爷公子都开始起哄,“不带说悄悄话的啊!有什么得当着我们的面儿说!”
温礼乔暴走,作势要挥拳头打人,“嘿,我说呀呀个呸的,你闲事管得真特么宽啊!”
一群好友冲上来起哄,没一会儿就把温礼乔制住,拉到里间沙发一角的温礼衡跟前去,“温老大,这小兔崽子哥儿几个给你收了,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温礼衡坐的地方,是这层vip行政走廊最靠里的位置,他的四周被一排排精致漂亮的红酒架包围,而他就坐在其间,一只手上正拿着高脚杯。
有人过去讨教,他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再看了眼仍自站在不远处的简竹。
薄唇微勾,“我想收拾他很久了,你们看着吧!”
那些少爷公子全都大笑,“温礼乔你这下死定了。”
“别、别!哥们儿我伤愈不久,你们万一不留神把我再整残了,可不要对我负责任吗?”
“我看啊!这不整都已经够残了,更何况温老大都发话了,整残了不还有小美女要你吗?”
有人循声望去,就见简竹娇红着小脸站在原地,一副想上前帮忙又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模样,实在是俏丽得很。
温礼乔瞧着,心花都怒放了,可又发现这一屋子的人都在觊觎他的小美女,立马又不淡定了,“看屁呀看!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我的女人也是你们看得的吗?老子跟你们拼了!”
酒架旁边一阵阵惨叫传来,因为隔着有空隙的架子,简竹只能隐约看到那边的情形,知道那群没轻重的家伙肯定是跟温礼乔动起手来了。
正要上前,有姑娘过来拉了她的手一下,“快坐吧!没事儿,他们经常这样闹,闹闹就习惯了,也知道轻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