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人的性子,必然会告诉逸轩吧?
“主子,王爷若是知晓了,必然会怪罪奴婢的。”
冬沁一脸苦相。
是她跟着宁夏去的溪边,主子又落了水,若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定然会罚!
罚她倒是无所谓,有主子护着,王爷也不能拿她怎么着。
可是,昊焱是跟在王爷身边的;若是王爷恼了,拿昊焱撒气,那不是完了?
冬沁担心,宁夏也担心。
逸轩忙里忙外的,若她再不消停,他嘴上不说,心里指定难受。
想到这,宁夏一声轻咳,不确定的问道:“其实,是他自个儿掉下水的吧?”
“……”
外头的人,听到这话,满脸兴色。
他倒要瞧瞧,她如何把推他下水,改成他自个儿掉下去的?
“他几时掉水里了?你们瞧着了?”宁夏琢磨半响,又开口问道:“我在洞里练心法,没瞧着他;方晓、方童,你们去溪边捉泥鳅,瞧着他了么?”
宁夏这一问,间接表明了她的意思;几人相视一眼,而后齐齐摇头。
“属下没瞧着他,亦不知晓他落水一事。”方童笑着回道。
“奴婢也没瞧着。”秋怡跟着回话。
最后只剩冬沁没表态,几人目光均朝她看去。
冬沁眨巴着眼,好半响才开口说道:“奴婢倒是没瞧着,可若五殿下与王爷说起,这可如何说?”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咱们什么都不知道,逸轩如何会听他一面之词?”
若她这边的人都不承认,逸轩应该认为是周宇鹤有意挑事儿吧?
宁夏这般说,众人点头,表示有理。
此时,外头却是传来一声冷笑:“三人成虎之说,已是旧谈;如今自个儿遇着了,我是该说谢你给我机会亲尝?还是该与北宫逸轩说一句,保护你的这些人该换了?”
轻缓的话语中,那人迈步而来。
方才在雨中还是飘逸倜傥之人,这会儿却是浑身湿透,衣裳紧紧的贴在身上。
那身白衣,不是自带出场特效那套,自然怕雨。
宁夏瞧他走来,忙垂眼喝茶。
手下几人,自觉的挡在前头,不让周宇鹤伤她。
可是,挡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成了木桩站在原地,奈何不得。
“我记得,北宫逸轩可是再三交待,你不能伤了身子,不能与我胡闹。”
“……”
那还不是你害的!
“他前脚刚走,你便耍着性子,冒着大雨跑出去胡闹,还与我耍不痛快;你说他忙里忙外的,还要处理这些烦心事儿,心里头会不会难受?”
分明就是你故意的!
宁夏转眼,不去看他。
他却是蹲到她身前,身上的水滴滴哒哒的湿了地面:“我此时心里头不痛快,你觉得,我杀几个下人,北宫逸轩会不会与我动手?”
他这话,她猛然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过失手罢了,你何苦取人性命?”
“失手?不是我自个儿掉下去的?你不是没瞧着?”
“……”
宁夏无语了,这人好可恶!
默默的看了他半响,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时,起身走到炉子前,拿了干净的碗,倒了碗姜汤出来。
双手端着姜汤,走到他跟前,声若蚊虫:“山里寒,虽说你内力深厚,难保不会受了寒气;你喝些姜汤暖暖身子,身子也舒服些。”
她这话,就跟一群蚊子吵架似的,嗡嗡闹闹的,他默了许久才听明白。
不接她的姜汤,周宇鹤冷声问道:“衣裳都没换,喝了姜汤有何用?”
“你的包袱我们都没动,你先去帘子后换衣裳。”
瞧她低头模样,周宇鹤挑了挑眉,继续问道:“我身上都湿的,拿了衣裳,岂不是将衣裳都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