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小了许多,淅淅沥沥落在黑夜里,像是无数道银丝从天际撒下。
简葇打开窗,伸手想要抓住虚无缥缈的雨丝,冰凉的雨珠滚过她的手心,她抓到的只有冷意,就像她努力想要抓牢不该属于她的爱情,而爱情注定了只会滚过她的掌心,只留下冰冷的疼痛......
郑伟说他不明白一向尊重他的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她明白。吕雅非是在害怕,怕她接近郑伟另有目的,怕她用伤害郑伟的方式报复,这也正恰恰证明了吕雅非的心虚,如果她没做过对不起简家的事,她又何必害怕。
面对家破人亡的仇恨,他父母的反对,他们能坚守住这份爱情吗?就算可以,将来有一天,她的妈妈和妹妹知道郑伟的身份呢?她们又能接受她与仇人的儿子结合吗?
一定不能!
那么,现在她到底该不该继续?继续瞒着郑伟,装作若无其事跟他纠缠下去,看着他在温柔的陷阱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甚至为她不惜和家人决裂么?
...
她是真的不舍得放弃这段爱情,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段爱情注定了无疾而终的命运。只为了自己的不舍,就要让他陪着她一起承受煎熬......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件柔软的针织披肩搭在她肩上,然后,一只手关上了她开启的窗,将凄风冷雨全部关在了窗外。
她受惊地一颤,猛然回头,看见郑伟温柔的笑脸。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她咬咬唇,试探着说:“既然你的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
他打断后面的话:“别说那两个字!我说过,就算你跟哪个男人想假戏真做,我也不会成全你,你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你的家人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呢?”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语气更加坚决。
“......我终于知道你小时候为什么总挨打了。”这样的性格摊上那个霸权主义的爹,隔个十天半月脸上才有几块淤青,足见他们家老爷子也是忍无可忍了才动手。
“别管我小时候为什么挨打,”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红肿刚退的脸贴在她的脸侧,“我这次可是因为你......你是不是应该抚慰抚慰我的伤痛呢?”
“呃?现在?!”现在,她分明是在跟他谈分手的事。
“我盼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你,今晚得不到抚慰,就要再熬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对于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听起来是挺难熬的。
唉!反正早晚都是要分手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就让他在分开之前再贪恋一点她的温存吧,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夜。
她静静闭上眼睛,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却顺势按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与他的火热生硬贴得亲密无间。
他灼热的气息印在她的颈窝,手顺着睡衣的裙摆探了进去,沿着她的脊背缓缓摸索,直至她的大腿......
她仰头望着外面的天,天空的银丝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就像落在她心底的眼泪。
...
没有灯光的黑夜,她在微微的战栗中被他推倒在沙发上。睡衣的肩带被拉下,薄纱的衣裙从肩头滑落,他埋首在起伏的高耸之上,享受着女人独有的柔软.......可她却觉得他薄唇过处的胸膛里,空空荡荡,多少热情也无法填补那种空落。
她问:“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今晚,你能不能说一次给我听?”
他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神,她也感觉到那份专注。
“这三个字,我这一生只会说一次。就是在我的婚礼上......你想听么?”
她淡淡笑笑。看来,她是没有机会听了。不,她还能听到,在他的婚礼上,尽管那时候他不是对她说的。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心:“想听的话,就嫁给我吧。”
她仍然笑着,热情地吻上他唇,舌尖热辣地撩拨,纠缠得丝丝痛楚,她在心里回答:“下辈子吧。”
火辣的热吻中,他扯下她最后的遮拦,拉开她的紧闭的双腿,曲起,抬高......
她紧扣着沙发的靠背,准备承受他强悍进入带来的胀痛,然而,他却跪坐在她的双腿间,俯身,湿润的温热落下来。
触电般的酥软瞬间遍及全身,她颤抖着抓住他细碎的短发,“不要......”从口中呼出的同时,眼泪也再难囚禁,滑入凌乱的黑发。
身体在极致快乐中的迷失,心却被极致的悲伤填满,在快乐与痛苦的冲击下,她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战栗.......
终于,桎梏一般的快~感在激~情中释放,他在她空无般的快~感中冲入,沉重的撞击撞碎了她的呻~吟。
她紧紧抱着他,“我爱你!”到了唇边,却被无法抑制的轻喘淹没。
....
漆黑的午夜里,淅淅沥沥的雨声,满室身体撞击的声,还有喘息与呻~吟的交叠声,持续了很久。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时,他仍不舍得离开她的温软,固执地埋在她身体里。
“累吗?”他的指尖滑过她湿润的脸颊,突然一僵。
他的手迅速伸向台灯的方向,她更迅速地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开灯...... ”
她害怕他看见她的眼泪,看见她眼中浓烈的悲伤。“求你了!”
他收回了手,在黑暗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