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想抱也抱不成了,乔离回去了,他把苏云留了下来,估计是有了好感,想安分过日子了,叶承是我哥,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总不至于不许我跟他来往吧?抱一下又不会怎样!”司微语不高兴了。
徐默尘叹了口气,他想抬手去摸司微语的脸,让她脸部的肌肉放松一下,才抬起三公分,伤口就扯动了,司微语眼见得纱布上开始渗血,越发有气,“你故意的?想这么惩罚我?如果是的话,恭喜你赢了!”
“小语,我没有,我不是!”徐默尘委屈地道,这次是真委屈了,他怎么会拿自己去惩罚她呢?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底里最在乎的,最不舍的,最放不下的,就是他自己!
天越发冷了,一个伤病,一个怀孕,最好的组合,成天只能窝在家里,换了别的夫妻,必定是觉得无聊,可对司微语和徐默尘来说,浓得如蜜的日子,不要这么快就过去。
过完元旦,新的一年开始,雪下得越发大了,除了街上的积雪是人为铲除外,整个一银装素裹的世界,显得特别干净。
临近预产期,徐默尘的伤虽然早已经好了,但他一请假,请了半年,一来自己养病,二来,司微语生产坐月子,他要全程陪同,一日不离地守着。自成年后,两人还从来没有如此长时间形影不离过。
小区下面就是一个大型超市,司微语挽着徐默尘的胳膊,两人从货架中间出来,去收银台处付款。正是上午时间,不逢周末,大多数的人都去上班了,超市里只有一些离退休了的老头老太太在买东西,人不是很多。
徐默尘感觉到司微语身体一僵,他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司微语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东西,家里的日常用品都是王怡安排人在张罗,她和徐默尘下来,说是买东西,实则是消遣一下时间,便道:“不买了,我们去医院吧!”
轮到徐默尘身体一僵,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司微语推拉了她两次,他都不懂,回过神来时,则是一把抱起司微语,然后往外冲,嘴里喊道:“让一让,让一让,这里有孕妇,要生孩子了!”
司微语大囧,她被他抱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被徐默尘举横举着,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只觉得,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
这里隔了三条街,便是总政医院,徐默尘到底是特种兵出身,体力真好,竟然抱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就这样跑到了总政医院,只可惜,素来被人称颂“睿智如神”的徐家尘少,竟然忘了自己就放在超市门口的车,忘了要开车过来。
羊水已经破了,胎儿还没有入盆,不必考虑顺产,司微语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准备手术。徐默尘要跟着进去,被司微语强烈制止住了。她不想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如被宰杀的猪一般的样子被徐默尘看到。虽然两人心意相通,灵魂相契,但司微语到底是个女人,如所有的女人一样,不希望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在心爱的男人面前。
尽管,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并非丑陋,甚至圣洁。
徐默尘做手术时,徐家老爷子都不动如山的人,在司微语才被推进手术室,便赶了过来,背着手,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总政医院的院长见此阵势,不知所措,跟在老爷子后面,委婉地劝道:“老爷子,之前少夫人来做产检时,情况就很好,很稳定,剖腹产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了,老爷子不用担心!”
“嗯!”应一声,该着急还是着急,该溜圈,还是溜圈。老爷子一辈子上过多少次战场,临老了,这一刻,却坐不住了,说出来谁信?
王怡本来也很着急,见老爷子如此,只觉得心脏受压迫,很有些受不了,“我去看看病房!”她说完起身,徐庭白正要扶着她走,手术室的门开了,一辆婴儿车被推了出来,小护士盈满笑,“恭喜,是个男孩,重九斤!”
没有人听到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婴儿车里,四只粉嫩的,如莲藕般的胳膊腿在不停地蹬着,车里发出哼哼哼的不耐烦的声音。
徐家的人都围了过去,徐默尘却是连看也没看,直往里闯,好在小护士眼疾手快,拦住了,“先生,你身上没消毒,进去对产妇不好!”
徐默尘有些颓败地看了一眼车里的孩子,真丑!这是儿子给他的第一印象,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一样,想不出这样子竟然会是他的儿子。小家伙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看到徐默尘的瞬间,哇地一声哭了。
“孩子是饿了吧?”王怡从婴儿车里抱起孩子,小家伙蹬得老大的劲。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刻,徐默尘竟不由自主地上前,伸出一根指头,小家伙一把便抓住了,拉着就往嘴里放,徐默尘的一颗心,竟然瘫软得不成样子,柔软得如孩子娇嫩的身子,他伸出手,接了过来,搂在怀里的瞬间,竟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这是,他和司微语,血脉的延伸,生命的延续,是这一生的圆满!
“让开让开!”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一次,车上推的是司微语,她身体很虚弱,但精神还好,她笑着看向徐默尘。徐默尘站在手术室门口,双手捧着着孩子,担忧探询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素来冷峻的眸色竟是在跳跃,那般不安分,溢满了感动,期盼,看到司微语的一刻,变得安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