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惩罚我们,那你就把他记在心上,等到要忘了的一日,再去忘记,遂了他的心愿!”
“嗯!”司微语点点头,她捏着洛川的那把枪,紧紧握在手中,她执意跟来,是怕徐默尘取了他的性命,原本是想为他争取一条活路,却没想到亲手送了他的性命。
两人牵着手,进了那栋白色的房子,欧式的风格,整个屋子空荡寂静,除了天花板上吊着的灯,几乎无任何摆设,只在临海的落地窗前摆着一个轮椅,从扶手处几乎被磨平的痕迹来看,洛川几乎是把大半的时间消耗在了这里,那是怎样的寂寞与孤苦?
“哇呜,哇呜……”细碎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司微语拉着徐默尘的手绕了过去,在楼梯的后面,一个简单的窝里,有两只拳头般大小的狐狸宝宝,全身金色的毛发,只尾巴尖一圈白色的毛发,顶端的毛却又是黑色的,比起在照片上看到的,更要好看得多。
“它们的妈妈呢?”看到小狐狸叫的可怜,围着窝在不停地转着,司微语想到自己的小包子,心里头滞闷得慌,问道。
“找个人来问问!”徐默尘对身后的王虎道。
片刻,王虎便拉了一个年纪较大的当地土著人过来,说是这房子打扫卫生的人,解释道:“这母狐狸本来是主人养的宠物,两日前出去后就没回来了,我们也不知道。”
司微语蹲下去将狐狸抱在怀里,用脸贴了贴,她想要只狐狸,却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只能说冥冥中,全是天意。
洛川的骨灰被带了回去,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岛上的水,用来解救金池和云望山的部分土地。
洛川被葬在了西郊公墓里,挨着洛寒和洛明。新起的坟上植的草皮还没有长好,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寒碜,透着畸零。
下了三天的雨了,公墓里几乎没有人来,就算是清明节,就算是上坟,也不一定要挑这种时候。可这新坟前,墓碑旁却靠着一人,雨水将她脸上的脂粉全部都洗刷干净了,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铅灰色的肌肤,丝毫看不出半点生机,她一直在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远处的脚步声传来,她警觉地扭过头,看着从台阶上慢慢露出身形的来人,原本害怕的神色突然松弛了,露出一抹笑,“来了,终于来了?没有我还是过不下去啊!可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卖身换钱来供你吃喝?司新宇,原来你才是恶魔,才是阎王,才是该死的人!”她边说,边在身后摸着,手指在泥巴里扣着,手上握住了个什么,然后慢慢地扶着墓碑站了起来。
“林瑞,你敢在外面三天不回去?你以为你还是洛家的贵夫人呢?”来的人正是司新宇,他不复当日贵公子的阔气,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倒像是捡来的。他和林瑞的丑事被曝光后,交了一笔罚款便出来了,本没什么,可他们马上被人盯上了,不到一个月,手上的钱便被剥了个精光,还怎么活?
他逼着林瑞出去卖身,换点生活费,他自己身无所长,最后只能让林瑞养活,三天前,林瑞接完客就失踪了,他找了很多地方,手上连买馒头的钱都没了,最后才记起清明节了,找到这里来,果然就找到了。
“洛川?”看到墓碑上的名字,司新宇心头一跳,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上前几步,林瑞将位子让开,站到他的身后,她的手慢慢举起,对准了司新宇的后心,然后猛地宰下去,只听到扑哧一声,是利刃入肉的声音,司新宇竟连喊都没喊一声,就软在了洛川的墓碑上,血从上而下,最后融入到雨水中,滋润了脚下的土地。
“哈哈哈……”一阵爆发般的声音在磅礴的大雨中响起,没有人打搅,林瑞笑了个够,她的头扭过去,看向洛寒的墓碑,然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手试探着摸向墓碑,待到了边缘,却又无力地耷下来,“对不起,洛寒,对不起……”重复如失了神智,然后她挥手向自己,再一声“扑哧”,她自己倒在地上,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侧着身子缓缓地挪过去,手快要触到墓碑时,终还是无力地落下,她费了最后一丝的力气,却只是指尖挨上了离墓碑的边缘一寸的地方,她苦笑一声,泪水从眼眶中漫出来,已不知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的头扭向墓碑的方向,痴痴地看着,至死都没舍得闭眼。
时光不会因一人而停留,幸福也不会因一人的苦痛,就从世间消失。
五月一日,去年今日,司微语坐在怡凡酒店对面马路边上的出租车里哭泣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日,想到过自己会披着大红的喜袍,挽着身边王子的手,一步步走向婚姻的殿堂?
红地毯的两侧,聚满了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司微语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次次停留,乔离搂着苏云的肩,季南握着巴夏的手,冷哲扶着大腹便便的何意,厉琨和靳寇赶回来了,说是参加小太子的满月宴,秦铭和叶承作为司微语唯一娘家的人,站在红地毯的尽头,和徐庭白与王怡相对而立,小包子被徐老爷子举在手中,一大群的老将军们围着他,礼物塞了满怀。
司微语脸上带着笑,眼中含泪,这是她期盼的盛世清欢,她挽着徐默尘的手不自觉就用了力。徐默尘抬手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一辈子,陪着你,一生都让你幸福!”
“嗯!”司微语抬头去看他,今日的他,格外清俊英朗,一身挂满了勋章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