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知道郭业这次在吐蕃和天竺当真是险象环生,而且也知道郭业已经好久没有去署理礼部衙门了,如今礼部衙门的确是乱糟糟的局面。
于是,又反复问了一句:你小子真不是捅了篓子?
嗤
郭业摇头笑道:老大人,我说你咋就那么不信任我呢?如果真捅了篓子,我肯定第一时间找你商量,不是?只是精力不济真的有些疲累了,想暂时歇息歇息罢了!
唔这样,孔颖达沉吟一番,出主意道,你写个折子递进宫里去,然后我找个由头跟皇上说说,我想皇上会出于对礼部的考虑,应允下来的。不过这继任之人选,你想好没?
郭业昨天已经考虑清楚,提议道:国子监祭酒褚遂良,此人德才兼备,又是仅次于虞老大人的当世书法名家,在士林中口碑甚佳。最为关键的是,他是咱们士林清流系的骨干力量。这个时候不提名他,更待何时?
国子监祭酒褚遂良?
孔颖达微微颔首,道:此人也是虞世南这老家伙一直欣赏看重的,可以重用。那这样,索性将国子监司业陈康作为国子监祭酒的人选,一并推荐了,怎么样?
郭业嗯了一声,心道,国子监祭酒虽然品衔不算高,但一直都是含金量十足的职位,好歹也是为皇帝培育英才的校长,怎么着也算是同后世中央党校一样的含金量。
如果将陈康推荐到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将来此人就前途远大,无可限量了。
而且,陈康还是与自己一样,都是士林清流系的青壮力量。将来肯定对自己裨益甚大。
随即,他应道:好,就按着老大的安排来吧。
好!
孔颖达又捧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两口,笑道:请辞的折子你赶紧递进去,老夫随时配合你。
唔,郭业缓缓起身,拱手道,那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了。有劳老大人!
孔颖达起身目送,看着郭业走出花厅,轻摇着头笑道:这小子,也有疲累的时候,虞世南不是说这家伙精力旺盛异于常人吗?嘿,当爹了,终于学会内敛了!
七天后,孔颖达传来佳音,李二陛下终于同意了郭业的请辞,让他保留品衔,休养一段时日,到时候再起复征用。
而郭业,也的确如请辞折子所说一样,略感疲累,在家静静调养一段时日。果真是足不出户,就在家里陪陪老娘,陪陪几个妻妾,还有逗弄逗弄小郭襄,享受着难能可贵的天伦之乐。
某一日午后时分,郭业如往常一般在府中的花园里教女儿小郭襄学走步,步履蹒跚不时跌倒,小郭襄却也不哭,爬起来再走再跌,颇有几分犟性。
突然,张九斤神色匆匆地从府外跑了进来,嗷嗷一亮嗓,竟然将小郭襄吓哭了。
郭业见状,赶忙让贞娘抱走孩子人,然后上前就要踢张九斤一脚,骂道:你这混账跟个鬼一样都蹦达出来鬼哭狼嚎个球啊?居然把我女儿吓哭了,老子踹死你!!
张九斤屁股一撅,硬生生主动让郭业踢了一脚以泄愤,随后正经危色地喊道:郡公爷,可不得了,你猜我在咱家府外门口看那耍把式的在吆喝,你猜属下听到啥了?嫂索调教大唐
郭业问道:听到什么了?
张九斤看着贞娘夫人抱着小郭襄走远,这才低声说道:听他们在传言,说昨天夜里,殷府满门遭人灭杀,啧啧,全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坊间纷纷传言说是殷府遭了天谴。就连殷府主人都没有幸免,而且也属他死得最惨!好家伙,整个长安城都在传着这事儿!
殷府?
郭业下意识地问道:这长安城姓殷的人多了,你说哪个殷府?
张九斤径直答道:就是领军卫府大将军殷天宗的府上,殷府啊!
什么?
郭业暴喝一声,一副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殷天宗死了?难道这就是他跟我说的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