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的话似乎让凯文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顿时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个事情我好像当初听冰血提到过一次,不过他当时说的比较隐晦,只是想借此告诉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血之孕的事情,省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没想到他当时说的,居然是真正发生在这两个家族间的恩怨情仇,当时根本不相信血之孕存在的我,还以为那不过是个编出来的故事。”
“你知道冰血是哪个家族的吗?”伊娃突然笑着将这个问题抛出,看似并没有要为难对方的意思;然而这却令凯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
事实上,给冰血工作了这么多年,凯文只不过是为了报答对方在自己光之审判那天的救命之恩,至于有关对方的其它事情,他根本就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从某种角度上讲,虽然冰血坦诚地接纳了他这个遭到灭顶之灾的孤儿,并毫无偏见地给予了地位与荣耀;但二者之间的利益关系,却让凯文从未有真正接纳过对方,自己终究只是个来还债的局外人罢了。
“看来你对于自己的工作真的很不上心,也亏得他当初把那么重要一件事交给你来办,”伊娃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她原本只是想提醒一下对方,冰血之所以会如此痴迷于寻找血之孕、甚至知道这段秘史的真正原因,却不料最后还得她道明真相,“冰血实际上也是梵卓家族的人。”
“在你继任族长一位之后,爱得莱德跟我提到过一次冰血的事情。据其回忆,他俩是同一天被梵卓家族转化成吸血鬼的,只不过咬冰血的是家族里的长子而非长老本人,因而他在氏族内的地位也相应地比爱得莱德低了一等。加之他在成为族长后,一天到晚就光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因而同大家族的往来也少了许多,除了出席每年一度的氏族聚会外,他很少回英国来。
“但是,氏族中依旧有不少冰血的拥护者,他的死差点在家族内引起声讨你的暴动,若不是长老亲自发话说‘此事因冰血自身问题而起,任何人将其击败者有权利继承继位,其他家族之人不可加以干涉,否则处于族法极刑’,才最终将整件事平息下来。我之所以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这些,是因为否则万一哪天有人找你报冰血的仇,至少在死之前能知道这梁子是怎么结下来的。”
“额,看来下次见到梵卓家族的人得倍加小心了,没想到当初为了和梦梵保命,居然结下这么大个仇家,”凯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光是想想对方刚才所说的话,他都会不由得打一个冷战,“看来投靠大法官还是明智之选,至少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伊娃,要不你再跟我说说那桩血之孕争夺的事情,是时候该恶补一下血族氏族内的纷争史了。”
清了清嗓子,伊娃若有其事地说道:“这位被两个氏族争夺的血之孕,我们姑且称之为‘她’好了。你若是熟知血族的历史便不难发现,她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嫁给血族的人——当然梦梵和你的结合将这个唯一打破了——事实上,大部分的血之孕都在幼年时期便成为了吸血鬼猎人中最为忠贞的一员。
“而她之所以选择了背叛最初的信仰,是源于对艾里克斯亲生父亲真正的喜爱与迷恋,或者说他俩一见钟情、惺惺相惜;但是将她带进血族并宣布要同其结婚的,却是梵卓家族的人。于是乎一场真爱的战争就此打响,其中的事情纷繁复杂地可以跟你说上整整一天,不过最后的结局倒是挺完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这对于梵卓家族却是莫大的耻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般。而这种对父辈的仇恨也随即延续到了艾里克斯身上,因为他的出世将血之孕的传说变成了现实……”
“或许,你应该听听最权威最官方的版本,”接完电话回到包厢的艾里克斯接上这个话茬,他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似乎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再怎么说这也是布鲁赫家族的历史,而我也算是半个当事人,让一个托瑞多家的人说三道四着实觉得有些不爽。不过话说回来,伊娃你今天似乎抖落了我不少事情出来,再这么下去我都快成没有任何秘密的透明人了,这种感觉让我着实觉得不爽……”
“别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爱得莱德不刚刚才给你打完电话吗?”伊娃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并随即将她的演技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哎,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晒着甜蜜和幸福,而我却依旧孤家寡人、无人相伴呢?别人的冬天都已悄然离开,而我的春天为何迟迟不来?属于我的那个,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虽说这个想法不错,然而实际的效果却适得其反。艾里克斯看上去似乎相当焦躁,就像是得知自己不能爱上祝英台的梁山伯一般:“你不提这事也就罢了,一提这事我就觉得火大。梵卓长老因为没有抓到我和爱得莱德幽会,一气之下居然以‘去某些不干净的场所感某些不干净的事情’为借口,关了我们家小艾达的禁闭,我俩接下来什么时候能见面,就得全看那个死老头的心情了——伊娃,你之前不是保证说绝不会出事的吗?”
“唉呀!我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伊娃假装突然想起什么般地猛地拍了拍额头,随即一脸懊恼地急忙转身准备离开,若是现在再不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难说了,“你看看我这什么记性,说是要打扫尖牙酒吧,却到现在连工人都还没请,再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