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圆罩煤油灯,底座看上去是应是铜质的,腹腰的镂空工艺倒让这件东西在扑拙之外显得有那么点“精美”,不过从整体上来看却只能说是一般了,上面盖上的一层厚灰也让这个东西在外观上打了一个“折扣”。
看来这东西,纯做为摆设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这也难怪,煤油灯这个东西,比秦起大上二十岁的人很多都还保留了小时候点它照明的记忆,完全不是个稀罕物儿,而这个东西的年限,最多也就是个民国物儿,大部分人不看重也是不稀奇的。
“对这个有兴趣?”秦老头走进这间暗房,看到秦起正对着眼前的煤油灯细瞅的时候,开口问了一句。
秦起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话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但这东西可上不起价,眼前的这盏煤油灯,除了是个铜灯儿,我还真看不出它价值何在。”秦老头非常直白地说道,他嘴里说的这些东西可以说大体不差,目前煤油灯在杂项上也是一个冷门,很多民国时期较精美的煤油灯,价格也就在几千上下。
两人再在剩下的房子转了一圈后,秦老头依然是两手空空,没转到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所以,最后也就秦起看中了一个煤油灯而已。
与谭婆子谈开价后,秦起才发现,谭婆子这人是人老心不老,开出的价钱一点不含糊,那盏煤油灯她直接开出了大三千的价钱,反正,在谭婆子看来,这些外来的人看中的东西,都是“古董”、“宝贝疙瘩儿”,那价钱自然不可能是几百几十的那种规格了。
秦老头在旁边当着秦起的面摇了摇头,他是示意三千收这样一个东西上去是亏了。
后来还是陈老头开口,跟谭婆子说什么“一盏煤油灯你好意思让人家出三千,真当是个宝”之类的话,最后才让秦起二千拿走。
秦起也就做了这个买卖,其实,即使是三千,秦起都会拿下这盏煤油灯,因为在秦起望向这盏煤油灯的时候,“回照”里出现的场景可不是这盏煤油灯,而是一枚戒指套向一截葱葱玉指的场景。
自己的“回照”应该是不会错的,那只能是——这煤油灯里面另藏玄机,看来,他很可能碰到了传说中的“器藏”。
器藏这个东西,是古玩行里藏宝的一个老把式,行内一些比较精明的人会用这样一个把法,乱离时期为了“藏宝”就更是如此。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用一物包着另一物,而包着的那物,在价值上相比起它里面的“壳内之物”来说,那就是天壤之别了。
秦起在掏老屋子都能遇到这种万千难遇其一的器藏之物,只能说是走了goushi运,所以即使脸上还能平静,心里早就一把小火烧起来,他现在是真有些期待把这煤油灯拆开后的场景了。
从谭婆子家出来,秦起按捺住了自己的激动,不过接下来的走访却是再没有任何的收获了,也就像陈老头说的“现在的人,看到家里有个上了年纪的物,都要揣到老庙那走上一回,问一遭”,实在是没什么漏可捡的了。
回去的时候,拿着一个煤油灯的秦起心情大好,秦老头反正是看得连连摇头——这小子的眼光也还是有限哪,看来还是自己说的,就是一块好玉,也要琢上那么一琢。
秦起反正不去理会秦老头心里的想法,他发现在煤油灯之外,这地方就是做一个写生的地方也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临桃的那种布局相对统一的明清古村格局,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弄一巷也都有田园扑拙之趣。
这样想着,秦起都决定,回去的时候,自己要依着脑子里的形象画上那么几幅。
到傍晚时分,秦起同着秦老头回到了市内,告别秦老头后秦起直接回了自己租房。
第一时间里,秦起坐在租房的客厅里,开始查看起自己新掏到的这盏煤油灯来,放在他手边的,是一个装了好些启子钳子之类的小工具盒。
十来分钟后,秦起将这盏煤油灯拆卸了开来,那枚“回照”中的戒指也“叮”地一声,掉在了地面上。
与“回照”中的光鲜不一样,眼前的这枚戒指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秦起用纸巾擦拭一番后,更是露出被煤烟熏黑的外观来。
放到清水池里细细清冼了十来分钟后,这枚戒指才算是显出了原先光鲜的外貌来。
这是一枚金戒指,做工算是很精致的了,戒面是一朵荷花的形状,中央还镶了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戒环则用了荷叶纹。
如果那颗红宝石不是什么赝品的话,那这枚戒指的价格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而秦起有那么点小理由相信,就是只是几十年前的物件儿,那时的人也也没地方去弄玻璃树脂之类的假宝石,所以,这枚戒指上的红宝石是真的可能性是相当高的。
这样一想,秦起便跟着窜到了自己的平板前,打开后一番搜索,秦起发现红宝石的价格依品质竟是波动得厉害,且其单价与重量呈现几何级数的增长,如红宝石中顶级的“鸽血红”,如果在一克拉以上的话,其价多超过钻石了。
秦起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手上的这颗红宝石究竟品质如何,重量几何,不过看着它那股透明劲儿,虽然只得米粒大小,秦起猜想着在品质上应该不会太差。
郑重其事地找到一个盒子将这枚戒指放进去之后,秦起睡平躺在了床面上,脑洞大开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天该去贷款买个房子了,话说,自己这些“宝贝”放在这么简陋的租房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