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川老爷子的课从星期一上到星期天,也没超出过荆关董巨,而且经常是在说董北苑的时候,又回头说起荆浩关仝来,反正是两相参照着来。t。
秦起这段时间也在图书馆里把这四大家的东西一股脑儿地看了一遍,不过主要是画册,关于评论的东西秦起是不沾的,毕竟自己立志是要做画家而不是做画评家的,那种东西看多了,估计怎么做画就不知道了。
熬过了一周,秦起在周五的晚上便坐动车去了富都,而这一次,秦起带了安以晴和骨朵儿,之前已经跟她俩说了,自己去富都是要跟着成启函学习的,到时可没时间陪着她们逛大街,安以晴和骨朵儿都说“ok”了。
在下榻酒店的安排上,安以晴和骨朵儿俩人在一间,秦起单独一间,对于这个安排,秦起心里很是腹诽了一下,好像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大有和安以晴独处的时间,照这样的状态,自己何时才能修得“正果”呢?
“起哥哥,我们去吃饭吧,安姐姐说要带我吃好吃的。”就在秦起心里碎碎念的时候,骨朵儿的一个声音唤醒了他。
好吃的么?富都这块地方倒确实吃店林立,秦言俊都带自己去好过好几家,味道确实还可以。
想想自己不是在悉尼的时候和安以晴一起立了个饕餮客的梦想么,果断在国内的时候,也要继续自己这一梦想啊。
最后吃饭的地方是个叫“必胜客”的地方,让秦起实在很怨念,你说你来了这样一个国际大都市的地方,吃的却是在安市也有店子的东西,这叫人怎么说得好。
不过骨朵儿吃得很高兴,安以晴也说自己好久没吃必胜客的东西了,感觉富都的就是比安市的好些一些,也让秦起很没什么话可说。
第二天到了开馆的时间,秦起便去了博物馆,因为成启函已经退休,现在在博物馆也只是挂着一个“特级专家”的头衔,所以一般也就在十点之后才会出现在博物馆里,所以秦起先去了国画的展览厅。
再次走进富都博物馆,秦起这次还真有了“龙潜入海”的感觉,像安市博物馆和富都博物馆比起来,那真只能说是河流了,而且还不是长江黄河那种河流。
秦起现在看的就是一幅董源的《夏山图》,《夏山图》为董源后期变体之作,画面可以说气势相当辽阔,秦起现在站在真迹前时,就更是感觉如此。
此幅图与《潇湘图》、《夏景山口待渡图》同为其传世三大名迹,描绘的是夏日江南郊游之景。此卷为全景式构图,卷首为江水沙岸远山隐现的平远之景,继而转入烟笼雾锁的崇山峻岭,点缀以舟桥水榭楼阁寺庙及行旅、渔樵、高隐等人物活动。画中群山连绵起伏,江河萦回出没,有萋萋芳草,溪桥洲浦,又有杂树丛树,绿水‘荡’漾。山峦以水墨皴染,间用破笔,点簇出山石间的草木。
这也是传为最具董源风格的山水卷,董源的东西,比较重视的是水墨的表现,而不在青绿设‘色’上下太大功夫,汤在《画鉴》中说董源:“一样水墨矾头,疏林远树,平远幽深,山石作麻皮皴;一样着‘色’,皴纹甚少,用‘色’浓古”,话的前半句便说的是他传世的“淡墨轻岚”风格的作品,而此幅《夏山图》便是这样的架构作品。
因为是站在画幅前看,且借着“回照”,秦起对于这幅画是怎样挥墨用笔都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而对于董巨所代表的南方山水画派也有了直接的印象,在以前秦起看画册时模糊乃至错误的很多问题和看法,在这幅《夏山图》前,秦起觉得那些困扰都不存在了,隔着近两千年的时光,秦起直接和一个曾在画史上留下光辉一笔的灵魂对话。
秦起觉得有无数绚烂图景在自己面前打开,就仿佛在悉尼时,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海里打开了一扇星辰之‘门’一样。
“秦起?”这个声音响起时,秦起才从那个绚烂世界中回复了过来,转过头来后,让秦起意外的是,他看到的竟是成启函,原来成启函一直有个习惯,来到馆里后,都会在厅里先走上一圈,这次在书画厅里看到秦起,也是有那么点小惊讶。
秦起挠着头皮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本来,秦起昨晚时准备和成启函说一说的,不过后来被安以晴、骨朵儿一分心,就把这事忘了,今天本来准备展厅呆呆后就去成启函的工作室的,没想到却在这之前发生了这种“偶遇”。
成启函对秦起的好学非常高兴,他没想到,上周和秦起提了一下,本来他也只是准备着秦起用假期的时间跟着自己学习的,没想到秦起把周末的时间也算上了。
同着成启函走到他工作室后,让秦起意外的是,成启函直接打开了一个锁着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沓厚厚的备课本一样的本子来,朝秦起说道:“这都是我以前边看文物边做的笔记,也算是自己的心得吧,现在退下来了,我没事正想着自己编一本文物鉴定方面的书,你就先从帮我整理这些资料开始吧。”
虽然成启函是让秦起帮他整理资料,但秦起接过这一沓厚本子时,心里还是相当震惊的,这些东西是什么?那可都是成启函的经验和心血啊,本来他都还想着他现在跟着成启函学习,说不定要有那么点年头才能学到点“真材实料”的东西,想不到成启函竟是在见面的第一天里就“倾囊相授”了,虽然秦起不知道成启函这样做是抱着怎样的想法,但对于他的这一举动秦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