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窗外,有温和的风吹进来。病房里的人,还在争吵,那是幸福的争吵。我笑了笑,推门进去。阮小诗正挥着拳头恨不得跟医生拼命呢,一看到我进来,立马放下手,笑呵呵地说:“少凡,你怎么才来呀,吃过早饭了没,午饭肯定没吃吧,我去给你买。”

我走过去搂住她肩膀,笑着说:“买什么买,你是病人,就给我好好休息,是我要给你买吃的才对。哦,对了,医生,我未婚妻什么时候才能拆线出院?我们急着结婚,所以想问问。”

医生皱眉道:“那也不急在这么一天啊。明天吧,明天拆线,到时候再安排出院。”

我笑道:“谢谢医生,那就明天。麻烦了。”

医生走了出去,阮小诗轻声说:“其实,我都好了,今天就可以出院了,这里的医生,都是笨蛋,就是为了坑钱,所以故意不放我们走的,要不,我们自己走吧,也别做手续了。”

我扶着她坐下,笑道:“你就这么急着嫁给我?女孩子家家的,适当的羞耻心还是应该有的。”

“羞耻心?什么是羞耻心呀,多少钱?”阮小诗笑嘻嘻地说:“值多少钱呀。我没有没有,你给我买两斤吧。”

我笑道:“放心好啦。小诗,明天拆线,后天,我们就回我老家,见过我爸妈,就可以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第二天拆线,我早早到了医院,看着医生一圈圈将阮小诗脸上的纱布接下,露出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我靠近一看,在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灰色,不是很明显,但能看出来是伤疤。医生说之前送来的太迟。伤口感染,就会留下这么一个小小疤痕。

我叹了口气:“小诗,我们再联系其他医院,或者联系整形科,我一定会让你的脸蛋恢复如初,没有任何疤痕的。”

“我才不要整形呢,我就是个原装美女。”阮小诗摸着脸颊,笑着说:“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有伤疤的好不好。反正可以这么靠近看我的男人,只有你一个,别人又不会看到。你要是敢嫌弃我,哼哼,我肯定不饶过你。”

我亲了她脸颊一口,笑道:“怎么会?”

阮小诗跳下病床,拉着我胳膊说:“走吧少凡,现在回家,我收拾一下,就可以去你家啦,我知道你家离上海很近,晚上之前,就可以到了吧,不要再等明天了,快走快走。”

“急什么,还是明天好了。”我刚说出口,阮小诗拖着我手就往外跑,跑了两步,身后传来叫声:“喂!你们还没办手续呢!”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打扮是女人的特长,当在阮小诗换了第四套装扮的时候,我领悟到了这个真理。如果你不去打断的话,她会将所有衣服和裙子,裤子,进行无数的组合排列,然后试着试着,又会觉得之前的装扮好,于是又转移到之前的装扮,再来一次。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叹口气说:“小诗啊,这是去见我爸妈,不是去约会,你穿这么好看干什么,其实我妈妈比较喜欢朴实一点的姑娘。”

阮小诗正脱掉衣服准备换裙子,她的身材很好,弯腰的时候,腰腹上没有半点赘肉,屁股更是翘得很。她回头看看我:“朴实的姑娘?朴实朴实,我好像没这样的衣服呀,怎么办怎么办,那这样吧,我们现在去买,现在就去。”

阮小诗说着就要往外走,我拉着她到衣橱,挑出一件白色衬衣和水蓝牛仔裤,又拿起一双黑色高跟鞋,递给了她。阮小诗换上,看了看,皱眉道:“不好看呀,好普通。”

“怎么会?我就觉得很好看,”我振振有词地说:“平淡中带着点小可爱,可爱中带着点小俏皮,俏皮中带着点小迷人,乍一看,哟呵,这个姑娘有些普通,再一看,啧啧,不普通,好漂亮,再细看,呀,简直就是个秀外慧中的大美女啊。”

阮小诗扑哧一笑,推着我往外走:“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啦,就这样,走吧。”

其实只要是美女,都能穿好白衬衣加牛仔裤这一身。驾驭这一身的阮小诗,有着别样的漂亮。我们出了门,先去买了很多东西,塞满了小车,然后才轰然上路。不过有了上次被劫持的事儿,出发之前,我联系了雷霆那边,凡盟那边自然会监视着江若宛的动向。

中午在服务区吃了两口饭,然后又是一路奔驰,一个小时后,车子就驶入了家乡那小县城。故乡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时间节点,好像不论多久之后再来到这里,都会觉得它从未变过,街道,小商店,住宅楼,公园,每一个地标都在我的记忆里深深印着,我轻车熟路开着车,路上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到了小区却发现,小区正在维修,前门关掉了,后门太小,我们只能在路边停了车,然后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我正要敲门,阮小诗一把拉住我,紧张地问:“少凡,我,我有些害怕?”

我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每次登门,都要说同样的话?”

阮小诗微微一怔:“同样的话?”

我眨了眨眼睛,我去,怎么回事,思维在一瞬间混乱了,同样的地方,同样的男人,但身边站着的是不同的女人。我赶紧摇头,笑道:“别紧张别紧张,我妈妈其实很随和的,你随和一些就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是我娶你,又不是我妈娶你。”

阮小诗脸色发红,显然还是有些紧张。她拍了我一下,说:“不行不行,你妈妈要是不同意,我肯定不能让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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