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你怎么在这?”聂融绕到了我们身前,疑惑问,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去找李松的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难道昨天是敷衍?
其实,根本不用猜,我就知道是他,毕竟我对于他来说太熟了,自然能听出来声音。/我有些抓狂,脸色铁青,恨不得将眼前的聂融捏碎。老子又不是警察,缠着我干嘛。
林琼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厌恶,面色却是微笑,解释:“我们是来看人偶戏的,聂叔叔也是吗?”
聂融一脸黑线:“不要叫我叔叔,还是在公共场合。”
“你到底想干嘛?”我吼了一句,已经忍无可忍,昨天大晚上跑去找我,今天又追到这来了,这家伙有病吧。不过,话说,我到哪他怎么都能找到,真是奇怪。
聂融古怪地看着我,眨着眼,似乎在猜测我为什么会生气,难道是因为打扰?或许是吧。聂融沉默了片刻,说:“我来是为了追查案子的线索,至于我们能遇见,只是巧合。”
“抱歉,我失态了。”我捏了捏额头,拉着林琼走了进去,理都不理他,如果是平时,如果我没有受伤,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或许会帮忙,但是现在,是不肯能的。
我们进入会场找位置坐下。
林琼说:“好啦好啦,他也是为了案子着急啊,再说,若真是普通案子,他不会找你的。”
“我有那么小气嘛。”我苦笑,刚刚确实有些失态。
“你刚才好凶。”
我:“……”
接下来,我们都没有说话,来看表演的人陆陆续续进来就坐,人偶戏开场了。这一场戏名字叫《纣王化身》。听名字就知道,是关于纣王的。
舞台上面人与木偶演绎着最精彩的表演。
会场很静很静。
我盯着上面的木偶,心灵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面是有灵魂的木偶,我深处其中,被木偶包围在中间,我能感受到木偶的嘲讽与不屑。
忽然。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我被铃声惊醒,回过神来,却发觉手心全是冷汗,更是骇然,这些木偶太诡异了。电话铃声不断响着,很多人眼光不善扭头看来,我飞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齐飞打来的,我连忙挂断,然后发短信问什么事。
“来医院。”那边回短信。
我看了一眼,蹙起了眉,什么情况?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啊,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时就出事了?
林琼小声问:“怎么了?”
我把短信拿给她看,说:“或许他出事了,我离开一下,如果我回不来,你就自己先回去。”
“嗯。”林琼点头。
我拿着手机就要离开,但我还是扭头瞥了一眼舞台上表演的人偶,心中生出一丝怪异,再不停留,飞快离去。
“余晖,你去哪?”刚出门,就碰到了聂融,聂融一直逗留在外面,看着他,我又想起昨天他让我注意人偶。
我诧异问:“你在这干嘛?啊,不说了,齐飞出了点事,我要去看看,改天再聊。”说完,我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报了医院地址,并拨通了齐飞的手机,很快接通了。
“齐飞,怎么回事?”我问。
“车祸,我们出了车祸。”
“车祸!?”我大惊,“你怎么样?”
“我没事,但是那个记者,还在急救室抢救。”
“我去,你们搞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很奇怪。”
“行啦,我在车上,去了再说吧。”我挂了电话,一阵无语,看来就算自己受伤也不得安静啊,聂融的案子不管没什么,李松有偌大个第一编辑所后盾,足以应付任何事,可是齐飞……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到了医院,我在急救室门口找到了等候的齐飞,此刻,齐飞一点伤势都没有。安安静静坐在楼道椅子上,抱着头。
我走了过去,坐在一边,说:“喂,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
“不,这次就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或许就不会这样。”齐飞抱着头,摇了摇头,样子十分痛苦,“我已经害了小玲,我以为不会有第二次,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再出现这种事。”
就在这时,急救室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齐飞连忙站起身,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叹息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齐飞默然,感觉身体一阵冰凉。
我瞥了齐飞一眼,问医生:“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可以。”医生说完离开了。
“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原因。”我拉着他走了进去,此刻,其他医生正在收拾器材,一具女尸孤零零的躺在那,没人理会。
医生们看了我们一眼,便去忙了,丝毫不管我们。
齐飞站在女记者前,探出手,握住了她手,只感觉记者体温不断下降,“我对她们没有感情,可正因这件事,我注定会记她们一辈子。”
“人与人的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然后走到了另一边,目光注视着这具刚刚咽气的女记者。
我深吸了口气,手缓缓探出,按在她眉心处。
人刚刚咽气那一刻,灵魂依旧是留在体内的,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尸体沟通灵魂,捕捉到她生前的记忆,从而知道死因。
至于车祸?
别开玩笑了,谁见过出了车祸司机一点事没有,而车上人死掉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