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沉默着打开可乐罐,说:“我只知道她叫小玲,是个高中生。 ”
“就这样?”
“就这样。”
我想了想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酒吧里。”
“认识多久?”
“半个月左右。”
“昨天我见小玲脸色苍白,身躯虚浮无力,很明显是被鬼魂入侵所致,所以才会给你们一枚五帝钱防身。”我知道此刻齐飞已然乱了分寸,只好采取询问的方式打听情况,“现在告诉我,你们找我之前,小玲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昨晚离开后,你们又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齐飞抬起头,神色复杂。
我为之愕然,苦笑说:“老兄啊,我并非有意打听你的隐私。如果你真想让我帮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齐飞:“半个月前,我与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吧玩耍,后来偶遇小玲。我的帅气、我的身份可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着迷,她也一样。不过,因为她需要上课,出来的时间很少,我亦是没有在意,你明白的,我身边根本不缺女人,有她没她都无所谓。可是,就在四天前的一个晚上,她突然来找我,说身体不舒服。”
“然后你就带她去了医院?”
“你知道?”
我指了指手背:“昨天我看到她手上有针眼。”
齐飞撇撇嘴:“你倒是观察仔细。”
“多谢赞赏。”
齐飞:“……”
“继续。”
“正如你所说,我带她去了医院。但是,医生说是心里压力,又说是精神问题,然后开了药,打吊瓶。结果你也知道了,没有任何效果。”
我:“所以你们找上了我?”
“那是因为她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鬼压床。”
我喝可乐的动作陡然停下。
齐飞:“那天晚上,她告诉我,每逢睡觉的时候,都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导致动弹不得,精神却异常清醒。开始时只是几分钟,她并未在意,因为鬼压床的症状很平常。不过,接下来的事让她恐慌了,鬼压床的事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前天晚上达到二十分钟以上,那是一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场景,她好像走过鬼门关一般,等她身躯能动后就再也不敢睡觉。天一亮就请假来找我,我听到后自然想到了你。”
鬼压床,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但身体不能动。这在医学上来说是患了睡眠障碍症,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况,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产生幻觉。
这种症状,又称梦魇。
不过,在灵异学说,是指鬼魂或某种生物压身事件。
我沉默了半晌,说:“昨晚你们去了哪里?”
“我开车送她回学校,嘱咐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回家了,就这样。”
“没有说谎?”
“没有。”
“警察有什么线索?”
齐飞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走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案发现场,或者看看尸体再说。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张老头,昨天晚上就知道今天会有命案发生,且好像知道我会因为齐飞牵扯进来。难怪会告诫我不要当自己是局外人。
不过,既然张老头知道这一切,那么必然会有关联。
我从衣柜抓起一件外套,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前,发觉齐飞一动不动坐在那里,愣了一下,催促:“等什么呢,走啊,你不是要我帮你吗?老兄,我现在可是用睡觉的时间帮你啊。”
齐飞害怕:“那些警察,那些警察……”
“哦。”我恍然笑,“想不到堂堂耀东集团的公子,居然怕警察……”
“谁怕了。”齐飞叫了一声,但气焰很快下去,“我是怕老爸知道。”
我走过来拉起齐飞:“好了,只要你不是凶手,我一定会帮你的洗脱嫌疑的,不要忘了我是谁。”
“我可全靠你了。”
“你居然不相信我?”
“不相信就不会来找你了。”
“那就走吧。”我锁上门,与齐飞一起离开了小区。我坐在齐飞车上说:“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之后叫醒我。”
齐飞感动:“谢谢!”
“不是白帮忙的。”
“你要什么?”
“我房租要到期了。”
“活该!上次送你一套房不要,这回知道了吧……”齐飞似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我靠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齐飞专心开车,嘀咕:“房租啊。”
……
车停在一家学校门口。
我被齐飞叫醒:“到了?”
“就是这里。”
我们两人下车,我看了一眼学校:“北贤高中!”
“嗯。”
“真羡慕那些上学的啊。”
“你也可以啊。”
“还是免了,学校的生活不适合我啊。”我拼命摇头。只见学校内还逗留着不少警察,学生倒是没有什么避讳,该干嘛依旧干嘛。
我问:“怎么混进去?”
“走进去呗。”齐飞在前面带路,就那么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我只好跟着后面,当然,我走的很慢,竖起耳朵,留意着一边警察的谈话。
“死在宿舍床上……”
“大量出血……”
“身体有多处伤痕……”
“……”
听到这些,我精神紧绷起来。鬼魂杀人,一般都是利用人的心理,平常都是惊吓,或者是一些粗线的幻觉,对于那些胆子大,且身带煞气的人,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