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躺在男人的胳膊上,确实比在枕头上舒服多了,怪不得现在的忻娘们都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抱着……
顾南希笑着,又在她唇上吻了吻,直到莘瑶受不了的娇`吟了一声,他才终于自己也快受不住了,才放开她,起身去给她倒水。
睡之前的对话仿佛被季莘瑶忘在脑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将稍微凌乱了一些的衣裳整理好,转眼看着顾南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喝了一口,帮她试了一下水稳,才递给她:“来,稍微还是有些烫,慢点喝。”
这边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先是有医生进来替莘瑶检查了一下,之后顾远衡便一点肃然的门在门前,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顾南希聊。
顾南希在看见顾远衡那深沉的表情的刹那,没有动,等到医生给莘瑶检查过,确保胎儿安然无痒,更确保莘瑶的身体状况没有其他问题,才走了出去。
之后医生离开,没有关门,因为顾南希与顾远衡就在外面,莘瑶没有起身去偷听,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脑中却是一片清醒。
之后顾南希走回来,在门外将门关上。
之后他不知是和顾远衡去了哪里,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回来,虽然回来之前修黎跟何婕珍两个人轮流过来看护她,但莘瑶的这颗心,始终悬在一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修黎正坐在床边帮她挑着水果,看看哪些水果是她能吃的,哪些是她暂时不能吃的,毕竟这些来探望病人的人买的果篮都只是好看和贵重而己,但其中的水果有太多的讲究。
见修黎挑的认真,季莘瑶便也只是坐在病床上,单手托着下巴,一直盯着他看。
盯的久了,修黎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早就见过石芳了?”莘瑶问他。
修黎刚拿起一颗水果的手微微一僵,看看她:“什么?”
“别跟我装,你在我身边二十几年,你小子就算这段时间把心事藏的很深,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一定知道什么,而你知道那些事的途径,除了石芳,没有别人。”莘瑶仔细盯着他:“有一段时间你在f市,因为跟我赌气,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其实那个时候,你自己就已经去了美国一次了,是不是?”
修黎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放下手,将果篮放在一旁,之后脸色略有些阴沉的看着她:“你问这些干什么?”
“在顾家,温晴一次次提到你母亲的事情,你仿佛知道一切一样,根本都不会跟她计较,而每次我在石芳面前提到你,她都很淡定,做为一个母亲,二十几年没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听见与自己儿子有关的事情时,是应该激动,着急的,就算她性格平淡不会表现的太激动,她也该是很急切的想要见一见你,但是这么久以来,一切都看起来风平浪静的。”
季莘瑶顿了顿,淡淡的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很多事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一直在发生,一直在改变,比如,石芳被接回国后,你跟她又见过面。”
“一个母亲会对她二十几年没有见过的孩子的话题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那就只有两点可能,第一,这个孩子不是她生的,第二,她在短期内经常能见到这个孩子。”
季莘瑶说完后,便盯着修黎,他没有什么太多的态度,只是眉头深锁,似是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提。
“你是石芳的儿子不假,这一点没有疑虑,那么,你就是见过她了。而且,你知道许多事情对不对?”季莘瑶的目光平静,却是牢牢盯着他,不错过他任何表情。
而修黎之后却是忽然笑了,他叹笑了一会儿,才道:“季莘瑶,有很多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方向,但你的浅意识里却明明已经猜到了什么,可你始终在心里排斥这一切,走到今天,你倒是终于肯面对现实了。”
听他这样说,季莘瑶陡然蹙起眉,瞪着他:“你到底知道什么?”
修黎还是笑:“你不觉得这些事情,你不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顾南希吗?”
在季莘瑶瞪大了双眼之前,修黎又道:“或者,你去问顾远衡,再或者,问顾老爷子也可以。我相信顾老爷子对这些事情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吧?”
“他当年可以为了维护自己的儿子和顾家表面上的和平,将他自己儿子参与的那项大案处理的多干净?为了他一心要撑起的顾家,他更是一手牺牲了很多人,无论是当年石芳的……也就是我妈妈的父亲,还是其他根本在那件案子中涉案不深却最终被判刑的所有人,还有,两个无辜的女人,也被他一手毁了。”
季莘瑶蹙起眉:“你说清楚……”
修黎还是笑,却是转开头,望向窗外。
“季莘瑶,有些过往,有些故事,远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还要复杂,无论是单家,季家,还是顾家,都逃不了干系,特别是顾老爷子,他实在是英明果断,为了自己的儿子,直接逼疯了一个女人,之后再又逼死了另一个女人,从此以后,知道那件案情真相的所有人,疯的疯,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那是一个太过聪明的老头儿,季莘瑶,你这辈子都玩不过他。”
逼疯了一个,再又逼死了一个……
是指的是石芳……和她的妈妈?
单晓欧当年自杀,不仅仅是因为感情?
季莘瑶愣楞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修黎带着冷笑的脸色,最后,又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几分